心跳得飞快,一下一下激烈冲击着他的胸膛,他深深吸气想要保持理智冷静,呼吸吞吐间却发现全然是她醉人甜香,胶着缠绕着他,填满了他周遭所有空气,似要将他溺毙。

    “遵命,公主。”毫无反抗的意义,他甚至一边稳稳抱着她向卧房行去,一边在心中鬼使神差般的想到,公主她,就是一朵明艳而柔嫩的花,这样的娇花似乎生来就应被千娇万宠着,似乎做出些甚么都是可以理喻毋庸置疑的。

    思想已经暗暗开始被公主一点点侵蚀的卫彧还丝毫未察觉这种潜移默化的感染与影响,现下只僵硬地轻微调试手臂姿势,像是抱着怀中少女让他感到十分不得劲儿。

    “怎么,抱得不舒服?”他的无措被她及时捕捉,若说是他双手承力,久抱不起她的话,她是万万也不信的,故开口即往他心中自在与否那面儿猜去,可真是不饶人。

    “不是……”他微红耳根自她蜷于他怀中起便一直未褪,当下随着他低沉嗓音徐徐响起倒愈发显得晃眼了些,“属下恐双臂收紧了,公主觉着不适,放松了,便会抱不牢……”

    初初闻言,崇宁是有些讶然的。那冰山也似的呆木头终于也知道小意体贴着些了?可心思少转,又觉得理所应当。卫彧,是她的暗卫,本就该对她仔细上心,本就该对她爱护关怀,比上一世更甚。

    深感孺子可教的公主殿下这一开心,脑中又突突出数十个□□青年的奇妙法子,光是想想,便已教她兴奋不已。双手环上他白皙脖颈,她仰头笑开,眸若星辰:“看来这是抱少了,往后多熟悉熟悉,想必会习惯些。”

    夏日里天儿热,少女的体温源源不断自他所触及的那具软玉温香上传来,烫得心口震颤。他的掌心灼人,她不耐地扭动腾挪,时不时便要于他身前换个地方惬意倚着。然她是舒服了,倒苦了卫彧被她绵软身躯来来回回反复磨蹭着,平白蹭出股子躁动来。

    好容易将她安安稳稳送至房内榻上了,她却又勾着他的颈子不松手,眼波流转间,潋滟夺人心:“明晚便是五姐姐的择婿宴了,届时你随我去。”语毕,见那清冷俊颜光洁如玉,一时间动了邪念便想要摸上两把解解馋,却又硬生生忍住了。可怜卫彧直愣愣望着崇宁面上诡异的笑,隐隐觉着脊背发凉,及出了里间方才领悟,那是一种看待猎物时的势在必得。

    翌日哺时,他准点行至公主的院门前候着。崇宁这回并未教他久等,不消一刻即被半夏茯苓拥着出来了。一身散花如意云烟裙外罩金丝白玉兰纱衣勾勒出摄人心魄的婀娜身形,只一张清丽娇靥今日见着倒是比平素寡淡几分,细细一瞧,其如画眉眼间竟若有似无缠着些许病气。公主可是身子不适?

    斟酌酝酿着,他将欲出言问询,还未发生即被近前少女打断:“起驾罢。”

    此次择婿宴设于皇城之内的棠梨宫,那宫殿修得华贵精美,是一座建于水上,四面皆景的雅致去处。地方金贵,前去赴宴的人自然也非等闲之辈,不是京都名门望族之后,便是朝中颇具盛名的青年才俊。入殿后,众人即可四下交谈走动,觥筹交错间,场面热闹得很。

    崇宁今日一早醒来,额间便隐隐作痛着,且随着日头的下沉,这痛楚愈发清晰磨人,当下即一人静坐于位上,以手支颐不愿去玩那些个你来我往其乐融融的把戏。

    然她不愿掺和这无趣之事,却偏偏有人惦记着她,闭目养神间,忽闻前方传来一道清润的语音,熟悉至极,却又陌生至极,唤她作:“阿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