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等茶园经营得成熟后,再带着娘去京城。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就得抓紧提上日程了。

    因为心里头藏着事,秦婉一夜几乎都没怎么睡,天刚蒙蒙亮就抱着换下来的两套床单去了院子。

    “婉儿?怎么起这么早?”

    秦母刚从房里出来,就瞧见自家闺女在院子里晾床单,微微有些讶异。一边走手指一边灵活地挽起发髻,插好木簪就进了院子。

    暖白色的晨曦斜斜地照进来,将桂花树的影子拉得细长。

    “额,昨夜洒了水,脏了....所以....”

    身后突然传来的响声,几乎将秦婉吓了一跳,握着洗好的床单收紧了五指,原本事先想好的理由,说起来也变得磕磕绊绊。

    一洒就连着洒了两床被单?怎么听怎么奇怪。

    秦母见她神态飘忽,似是难以启齿,又瞧了眼还滴着水的床单,这才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

    两步上前拿过秦婉手里的床单,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嗐,你这孩子,葵|水弄上去就弄上去了,交给娘洗就是了!都及笄了还害什么臊,快去倒杯热水暖暖手,这凉水都碰了一早上了,你年纪还小,可得注意些。”

    说着就不容拒绝地将秦婉往堂屋的方向推,怔忪地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的秦婉,猛然闹了个大红脸。

    虽说都是血,这差得有点大吧!

    连着灌下去两杯水。秦婉深吸一口气,倒了杯温水走到院子里递给她娘。

    清了清嗓子,盯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硬着头皮开口:“娘,我想去找爹......”

    昨夜思来想去,如今茶园才步入正轨,贸然说要去京城发展,她娘定然不愿。只得将渣爹搬出来当工具人。

    话落秦母的手便是一顿,空气突然变得格外安静,秦婉茫然地抬起头,似是听见了一声叹息。

    秦母嘴唇动了动,利落地将床单摊开。

    “好,娘带你去找他。”

    打小儿婉儿就经常念叨着去找他爹,原以为随着年纪长大便不想了。没成想却是悄悄埋在心底。

    如今娘俩也算是有了些微薄的家底,用作路上的盘缠总归是够的。

    若是寻不到徐达安也就算了,若是寻到了,定要找他算清楚这些年的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