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他妈难受了。”被颠簸到半死不活的曾文雄受不住地坐了下来。他前四次经历的都是打打杀杀的游戏,打不过还能跑,跑不过怎么说也还有地方能躲,哪像现在,被困在憋屈的小地方,想用武力解决还不成了。

    一直不敢坐下,怕被人念叨的中年男见状,赶紧坐下,边坐还边哀哉:“哎呦,我的老腰哦……要了老命嘞。你们说,这电梯什么意思,带我们来来回回跑。”

    从运动轨迹和方式考虑,陈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忍不住地说:“是不是有什么意义?总不会无缘无故动吧……要不研究一下……”

    “怎么研究?”话音还未落,曾文雄就打断了他,“难不成再让一个人爬上去?再送一颗人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陈肖不仅摇头,还急忙摇手来否认,生怕被其他人有所误解。

    侧身靠在轿壁上的顾雨彤忽然插进一嘴:“我们是不是重回最初的位置了?”

    她提出的问题提示了姜城北。原来的位置?不,应该不是,因为移动的时长并不相同,证明过的格子数也不同,现在的他们被送到空间里的另一个位置。巨大空间里不同的位置,代表着什么?

    姜城北垂下眸,静静思索片刻后,回答起前面陈肖的话:“不,是这意思没有错,我们是应该再上去一次。现在能走得通的,也只剩上面。”

    话一出,“领头人”曾文雄却不乐意了。他说:“谁都知道只有上面走得通,但谁愿意上去啊。”

    人都一样,对上头狭窄、存在着未知怪物的未知空间容易产生巨大的恐惧。别说上去能不能找到线索逃离了,可能刚上去命就没了,哪还有谁有勇气再挑战一次。

    “我上。”站在瑟瑟发抖新人旁边的蒋胥泳突然开了口,他冲姜城北一点头,再次重申,“我上去。”

    严冰冰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别冒险。

    蒋胥泳抬手按住她的头,用类似安抚的语气说:“总需要有人上去,我身强体壮的,勉强能有一丝胜算。”

    “不用,我上去。”

    蒋胥泳一脸震惊地望向姜城北,愣是不理解他做的决定。在他眼里,姜城北是干瘪的小身板,上去怕不是以卵击石。马上,被拒绝的蒋胥泳再次提出上轿顶的想法:“我能应付,我上去就行了。”

    “我有需要实验的事情,现在没空解释那么多。”姜城北不由分说地脱下灰色外套,想了想,最后将外套扔给距离自己最近的计境,顺道问了一嘴,“你带手机了吧,没带我衣服里有。”

    尽管计境极为顺手地接过姜城北的外套,但此时他的面色已经相当的难看。他敏锐地察觉出姜城北执意上去的理由,也深知他说服不了姜城北。所谓的道理都懂,但就是无法心平气和地应允。计境微沉了嘴角,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没必要自己上。”

    “我不上你上?”

    担心松散袖子会碍事,姜城北低头挽起袖子来,语气虽然严肃清冷,可话确是玩笑话。只是他未曾料想,计境竟面不改色地回道:“嗯,我上。”

    听见计境的毫不犹豫,姜城北旋即抬头,一下就碰上计境坚定的眼神。姜城北没让自己眼里的诧异停留多久,转瞬即逝。他立马换上一副并不在意的笑容,调侃道:“得了吧你,雨伞都被我抢走了。”

    姜城北平静地耸肩,一扬眉,一伸手,招呼站得较远的蒋胥泳:“蒋胥泳,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