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言逾真正再清醒的时候,已然是隔天清晨。

    此刻屋里没人,关度弦不知道去了哪里。

    言逾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昨夜看见的一幕。

    他昨天半夜其实迷迷糊糊醒了一回。

    那会儿病房里的大灯关了,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当时他依稀看见关度弦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未曾打理的额发滑落额间,在眉眼处覆上一层阴影,而关度弦眸子微睁,一动不动地盯着不远处某个地方,好像是在发呆。

    他那会儿在恍然中都觉得惊讶,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感觉,但就是觉得,走神这种事好像并不应该发生在关度弦身上。

    然后他没注意动了一下,床铺突然发出‘咯吱’一声响。

    关度弦闻声眼神顿时便扫了过来,在那瞬间,他目光里竟暗藏着一些几乎快要掩饰不住的侵略性来。

    言逾怕被抓包,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不过许是他输的液里面有镇静药物,一闭上眼还真就又睡了过去。

    以至于他现在想来,都不知道昨晚是不是他在做梦。

    不然那会儿关度弦怎么会是那种情绪?那感觉就跟……被绿了似的??

    正想着,关度弦便提着早餐和一个盒子进来了。

    这会儿关度弦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明显整理过了,就好像昨夜真是言逾的错觉。

    关度弦把早餐打开,见言逾睁着个溜圆的眼睛看他,便开口问道:“喝粥还是豆浆?”

    言逾这会儿是真有点恍惚,随口答:“粥。”

    关度弦点点头,然后在他面前放了一个小桌子,把粥和小菜放在上面。

    可言逾右手不能用,左手只能舀粥却夹不起来菜,关度弦见状,便坐他对面,言逾舀一勺粥就夹一点菜在上面。

    除了他爸妈,以前还没有人这么照顾过他呢。

    言逾也是没想到,自己喝个粥也能喝得心软软,也越发觉得自己之前质疑关度弦真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