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侯本以为叶雨潇要推脱责任,没想到她讲的都是正气凛然的大道理,不禁动容:“潇潇,承志若打小由你教着,必不会是这副模样。”

    由她教着?她比叶承志大不了多少吧,怎么教?叶雨潇一笑带过,不再接话。

    顾长平和顾清颜见信阳侯打消了念头,心中气闷总算稍稍缓解。

    而胡家人听了叶雨潇的表态,挺满意,暂时放过了信阳侯。

    屋内安静下来,只余胡氏因为疼痛而发出的抽气声。

    叶雨潇方才看了这一出戏,由衷地感激平南王府把她从小抱养了去,不然天天为这种乱七八糟的琐事费神,她宁愿自己和上辈子一样,是个孤儿。

    一时欧阳晟自临时手术室出来,胡家人一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问胡德兴的情况。

    欧阳晟这时候才摘掉用来装样子的手套,老神在在地道:“尚未度过危险期,一切难说。若想保命的几率大些,建议送去明澈医馆,顺便把先前的两百两诊金结一结。”

    胡中正已确定胡德兴性命堪忧,自动忽略了两百两的金额,只问他最关心的话题:“明澈医馆只收女人孩童,我孙子如何进得去?”

    “只要银子到位,明澈医馆自会就近为你们找栋屋当病房。”欧阳晟没有和叶雨潇进行眼神交流,就替她做了主。

    就近找栋屋?那租屋的钱,是不是由他们出?胡中正脑中闪过这样的担心,但并没有过多犹豫,毕竟胡家独孙的性命比较重要。

    胡恩汉默默地算了算家里的存银,开始犯愁:“先前诊金就要两百两,后续的费用肯定更不得了,咱们得去借银子了。”

    “借什么借,德兴是叶承志砍伤的,治伤的银子自然该他们出!”王氏忿忿地道。

    说得是,这时候不找信阳侯府要钱,更待何时?胡恩汉马上揪住信阳侯,索要银子去了。

    欧阳晟似笑非笑地看了胡中正一眼:“本侯的医术如何?”

    胡中正自然明白这一眼的意思,欧阳晟是提醒他,莫要提及叶雨潇,坏了她的名声呢。胡德兴尚未脱离危险,胡中正不敢得罪欧阳晟,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颍川侯上马能打仗,下马能医人,委实是人中龙凤,能力过人。”

    “记着是谁给你孙子做了手术就行,马屁就免了。”欧阳晟意带警告地最后看了他一眼,转头唤叶雨潇和顾长平兄妹,“手术做完了,后续事项也交代了,我们走罢。”

    顾长平和顾清颜应了一声,率先出了门,他们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叶雨潇随欧阳晟缀在后面,小声问他:“要不要让胡家写个欠条?”这一台手术费力又费神,还惊动了平南王府,诊金怎么着也得收回来。

    写欠条?没必要。他要是连个胡家都收拾不了,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欧阳晟冲她一笑,去捉她的手:“你就是爱操心,此等小事,交给我不就行了?”

    叶雨潇笑着将身一扭,躲开了他的手:“你要替我做事?我可给不起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