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去杀了那个大夫吗？”赵凛在她身后问。
蔺风脚步一停，哑声道：“踏出门前，的确这样想，踏出门后，便打消了念头。”
杀一个大夫又能有什么用。
真正在润州城只手遮天的，是汪家人。
不过是一个大夫，凭什么为旁人赌上身家性命。
世态炎凉，不过如此。
赵凛几步上前，站定在她面前，抬手行礼：“凛愿为蔺家主效劳。”
四下无人，他却假模假样，扮演着尽职尽责的门客。
蔺风抬眸看他：“你会怎么做？”
“徐大夫固然罪不至死，但医者仁心，他既然不遵循行医之道，害人害己，那便余生都别再行医了。”
蔺风闻言，凝视他片刻：“你的人到润州了。”
这对人脉稀缺的蔺府，是一大助力。
“家主好敏锐。”赵凛轻笑。
他将书信传回济州，三十暗卫连夜驰来，隐入润州各个角落。
她眸光微顿，默了默又道：“你要什么情报？明日一齐给你？”
赵凛笑意微敛，嘴角一压。
又来。他与蔺风的确是做了一场交易，却不意味着事事都抱有目的。
好不容易真心实意想为什么人做点什么事，却被当成别有所图。
向来都是他凉薄待人，世间万物皆可利用，倒是头一遭，为这以利为先的行事方式感到不悦。
思及此，他声音也沉了几分：“你一向都如此冷静？”
冷静得让人难以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