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了一周,这一周里生活照旧,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不想见的人打扰,江默觉得很放松,许柯奕一周就回了大角星园一次,因为不常见面,通话的次数多了起来,他最在意的两个人都安好,他便满足了。

    这天,江默照常把货物运回了璞天超市,超市门口有个40来岁的中年男子,不知在等待什么人,江默一般是从后门把货物搬进去的,所以没跟中年男子碰上面,直到朴经理告知他,中年男子是来找他的,他才带着困惑到正门去。

    男子见到江默的那一刻,呆立了数秒,脸上是明显的诧异,江默没有多想上前询问:“我是江默,您找我……?”

    男子恍然抖了抖身子,思绪被拉回现实,但那视线还是一直落在江默脸上,江默被盯得尴尬,他再次询问:“请问您有什么事?”

    “有人告诉我越希尧在你这。”男子说着,出于礼貌上前几步与江默握手,“我叫陈秋时,是城防营的炊事兵,我是来接他的。”

    男子笑容憨厚,在与江默握手的一瞬间,江默感觉到他健壮有力的肌肉力量,看来确实是城防营的士兵,只是……仿佛没听懂般,江默有些愣神:“什么……?”

    “希尧,他叫越希尧,是一个7岁的小男孩。”

    耳畔嗡嗡作响,江默已经听不清这个叫陈秋时的男子在说什么了,整个人如临冰窖。

    见江默毫无反应,陈秋时还想再说些什么,超市朴经理上前发问:“你一个炊事兵,找人家孩子做什么?”

    “谁、谁的孩子?”陈秋时敦厚的脸上露出困惑,经理解释:“希尧是江默的孩子啊,我们超市的人都可以作证。”

    “害,怎么可能。”陈秋时自信地摇摇手,“那孩子姓越,全名越希尧,他姓江,没可能是父子,希尧是越教授的孩子,我亲眼所见。”

    江默不想再继续听这个男人多说一个字,夺门而出,货物也不清理了,叫了辆车直奔东区综合学校。

    对于江默的举动,陈秋时一脸懵,看着江默上车的背影,忍不住怒斥:“现在年轻人这么没礼貌?!”

    出租车平稳地行驶着,江默坐在汽车后座上脸色十分难看,他紧握手机的手不自觉颤抖,心情难以平复,一种被命运打得措手不及的沉痛感,他拨通了刘承宁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还未等刘承宁说话,江默压抑着愤怒的情绪道:“陈秋时是你找来的?”

    像是默认,刘承宁没有回话。

    “彻底毁了我你就开心了?你是笃定我不会检举你们吗!?”江默的情绪有些失控。

    “希尧不是你的孩子,我只是把事实摆在你面前。”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希尧管我叫爸爸,我也把他当作自己孩子,这不就足够了!?”

    “江默,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任何。”刘承宁并不打算安抚江默的情绪,“但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见过最真实的你,你跟我们是一样的,希尧跟你在一起真的好吗?你受过多少次伤,你为什么没有被感染?你不可能没想过,你继续逃避也没有用,我会让你无所遁形,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

    江默挂断电话,缩在后座角落里,抱着头,像一个蜷缩着的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