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一时之气说出那句话后,婉婉的脸色就涨红了,垂下头去不敢再看唐枕。

    心里羞耻,可婉婉并不后悔。短短几日而已,对于圆房,婉婉已从一开始的抗拒变作如今的期待,她想要和唐枕做真正的夫妻。

    她想,她一个女儿家都主动开口了,唐枕应当不至拒绝。

    可是婉婉等了好久,等到连脖子也垂酸了,唐枕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婉婉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莫非……不愿意吗?

    婉婉不觉委屈起来,难道她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泥人尚有三分火性,婉婉虽则胆小,可她不是傻子,怎堪容忍一再受辱?

    然而婉婉一抬头,就看见了唐枕含泪的眼眶,她神情一呆,心里的恼怒就跟遇了水的火星一样灭了干净。

    “你……你怎么哭了?”

    清凉夜色下,唐枕一眨眼,眼眶里的水珠就沿着面颊滚落,他故作坚强地拿手背擦去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婉婉,我只是有些伤心罢了,你不必担心。”

    婉婉一下手足无措起来,不知该如何安慰,“你为何伤心,能说与我听吗?”

    “唉!”唐枕重重叹了口气,忧伤地抬头看月……没有月,他眼神转了转,在天上找到一片丑丑的阴云。心想这云也生得太丑了,一定经常被同伴排挤吧,太惨了。于是唐枕惨然一笑,“说出来干什么,让你笑话么?”

    一直以来都是婉婉担心被唐枕笑话,在婉婉心里,唐枕这个人总是自在潇洒的,她从未想过唐枕居然也会如此脆弱。

    婉婉深深明白这种耻于与人诉说的心情,感同身受的她忙道:“我怎么会笑话你,我只是想帮你。”

    担心唐枕不相信,她学着唐枕方才的样子举手发誓,“天地为证,如果我笑话夫君,就叫我天唔……”

    唐枕一下捂住了婉婉的嘴,他的目光脆弱得像是下一刻就会破碎,“不要发毒誓,我心疼,万一应验,你岂不是要叫我心碎而死?”

    婉婉:……

    原来夫君伤心起来是这个样子吗?他说话突然好奇怪。

    心里虽这样想,但婉婉还是用力点头。

    唐枕这才放手,“罢了,你我是夫妻,我不能再瞒着你,其实,我得了一种怪病。”

    婉婉的心提了起来,又担忧又害怕,眼圈都要红了,“那怎么办呀?”她急得都要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