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废墟自慰
在请假一周后，少年回到了学校。
迎面而来的人潮气息让他几乎窒息，一想到自己正面对着如此之多的人，他就觉得有冷汗涔涔地沿着脊背落下。
——这些人当中，是不是有当时在小巷里的人？
一想到这件事，他的胃里就一阵翻搅，伴随着冷汗带来的不适，他几乎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哟！”肩膀忽地被人拍打了。
“咿……！”仅仅是这样的碰触就让少年险些惊叫出声，他往前踉跄了几步，才回过头来，“什、干什么……别吓人啊……”
“是你太容易被吓到了吧？”身后的人不满道。
来人是他的同班同学小常，在少年众多的同学里，他和少年的关系最为亲近。
可即便如此，少年看到他时，也像在看着侵犯他的、没有面孔的人。
他觉得这样不对，大脑却根本无法停下，记忆在脑海里飞转，变成了巨大而漆黑的旋涡。
“喂喂，你没事吧？”小常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脸色还是很苍白啊？”
“啊……嗯。”少年含糊地说，“我都、休了一周了。”
“也是啊。”小常“嗯”了一声，“差不多该去班里了吧？”
“嗯。”少年只得应道。
他们由是向高一的教室走去，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熟悉的感觉多少缓解了少年的情绪，但所有的一切仍像是隔着一层黑色的纱。
哪怕到了班上也是如此——有几个要好的同学来和缺席已久的少年打了招呼，而少年只是勉强微笑着回应了他们。
小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少年的位置正巧在班级正中，他坐在那里，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无数人的包围中。
他又有些呼吸困难了，四周的气息径直挑起了不快的记忆，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得好似要弹出来一般。
幸好上课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嘈杂的人声渐渐地平息下来，他才得以在这种平息中得到了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