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满唱的这首歌是一首叙事诗,讲了一位伟大的神灵降临,祛除魔鬼后离开的故事。这位学者认为萨满语言是一种带有力量的语言,用这种接进神灵的语言讲述神迹,具有驱邪的力量。孙老先生您怎么看待这种说法呢?您觉得有神灵吗?”

    医院的花园里,记者和孙克己走在小径上,身后跟着摄像,今天天气晴好,有几位医护人员推着病人在草地上慢慢走着。

    孙克己穿着病号服,精神不错,转过头笑着面对镜头,“我先不回答这个问题,我给你们讲一讲我在山上遇到的事吧。”

    他叹了口气,目光转向遥远的天边,镜头也跟着老人的目光转了过去,视野内尽是碧蓝的天空。

    “我在山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也许并不是梦,是现实才对。”

    “哦?那是怎样一个梦呢?”记者问。

    “我清楚地记得,我自己在鹿棚旁边抽烟,那只小鹿走过来,我摸了摸他,他就变成了我的儿子。”孙克己叹了口气,“你们都知道,我儿子早就不在了。我抱着我儿子,他还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他对我说,”孙克己停了停,吞咽一下,“他说,‘爸,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剧组的人告诉我,他们找到我的时候,我睡在鹿棚旁边,两只鹿却不见了。”

    “这还真是……非常神奇的体验啊。”记者感叹道,“那丢失的鹿后来怎样了呢?”

    “我听说,几天以后,两头鹿从森林深处带来了一位萨满,萨满为我驱邪后,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从一定程度上讲,是鹿救了我。”

    孙克己看着镜头,郑重地说:“我相信鹿有灵。”

    两天后,白琳和白露回到家,他们终于变回了人类,也拿到了各自的手机。两人像是城市里离不开手机的年轻人一样,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开始刷。

    这时候,“鹿有灵”这个话题已经在榜上居高不下了。

    白露看完孙克己的采访视频,对白琳说,“孙克己老爷爷被查出来癌症了,他说,因为他儿子希望他好好活下去,所以他决定积极治疗。”他拍拍白琳的肩膀,“做了一件好事啊,白琳。”

    白琳一把抓住白露的手,拉在手里细细地看了一番,这只手不再是少年的手,小小的,肉乎乎的,她又戳戳白露细白浑圆的面颊,弹~~

    “你干嘛啊。”白露抽回手,把白琳捏他脸的手推开,有点不好意思。

    现在的白露,虽然身份证上写着十八岁了,但是样子居然比原来还要小,分明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

    他在和雪兔精们的战斗中失去了一支角,损失了一半的妖力,于是化形为人,就变得更小了。

    白琳只知道白露是和棕熊精战斗的时候折了角,愧疚得不得了,抱着化形为小孩的小白露哭了好一阵才好。

    “哎——”白琳叹了口气,“你一副小孩样子,说话却老成得很,我真是不习惯。”

    白露噘噘嘴,朝白琳吐出舌头拌了个鬼脸,“这样总行了吧。”

    白琳被白露故意幼稚的举动逗得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