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谦牧本就不是一个温柔的人，在这种时刻尤甚，他甚至都不是为了自己痛快，而是纯粹为了折磨宋如璋。
宋如璋的每一次挣扎，每一声求饶，都能带来他更为猛烈的报复，好似仅仅看着宋如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神情，就能给他带来无尽的快/感。
往后日子的很多次，宋如璋尝试逼着自己定心观察他，便会发现他的脸上没有源自本能的享受，不如说是颇为痛苦和煎熬。
宋如璋恍惚间觉得他很可怜。
当然更可怜的大抵还是自己，就在这第一次，一切来得过分突然，令他于半生半死之际犯了哮喘，整个人不住地开始挣扎。
隋谦牧冷眼看着他，待他的手就快够到床头的吸入剂时，忽然一把将它夺走。
肺部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眼前的世界开始产生了重影，宋如璋半张着口，口齿不清地向他祈求，手刚刚伸向半空，又无力地垂下。
“想要？”隋谦牧轻巧地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
宋如璋拼命点着头，大口大口汲取着空气。氧气明明很充沛，可他能得到的却只有一点，隋谦牧更是坏心地伸手捏住他半露的舌尖：“那等会给我试试这个。”
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濒死之际的宋如璋只想活下去。
虽然后来他才明白，那不亚于是另一次窒息，甚至来得更为痛苦。
宋如璋知道，隋谦牧一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要自己把那捧玫瑰送到父亲的坟头，绝不单单是一句侮辱的玩笑话。
于是下一秒，宋如璋便连声哀求他，甚至还讨好地试图亲吻他的嘴角，却被他不留情面地伸手阻挡了。
“宋如璋，你觉得你的吻很有魅力吗？”隋谦牧看着他，眼里满是鄙夷。
宋如璋哑然失笑，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有魅力的人。给自己平平无奇的吻赋予了价值的是隋谦牧——通常时刻，一个吻便能压下他的怒火——而这会儿，将它贬得一文不值的也是他。
直到晚饭时，宋如璋依然在想着这件事，整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好几次筷子夹了个空，依然迷迷糊糊地放进嘴里。
一顿饭结束后，隋谦牧将桌子收拾干净，回头看见宋如璋呆滞的脸，不由得抬手轻轻拍了拍：“怎么板着张脸，笑一个。”
他自然知道宋如璋为什么是这副表情，他也知道宋如璋并不是个一按按钮就有反应的玩具，说笑便能给他咧开嘴。
隋谦牧就是要为难他，就是要看他不甘的表情，最好在他挣扎不安的时候，再火上浇油一把：“不如我们现在提前去拜访你父亲？”
“不、不要。”宋如璋慌慌张张地摇头，可隋谦牧已微笑着将手环上他的腰，试图将他抱上轮椅。
宋如璋一瞬间睁大了双眼，挣扎着试图坐回去，两手奋力想去抓点什么，胡乱间握到手的都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