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凌幕远让小颗粒在附近一家很不错的餐厅定好了位置。
几位经理进门的时候，凌幕远巡睃了一圈，没有看到赵扬。
“赵扬呢？”凌幕远问。
“还没来呢，他让我们先过来，等忙完了自己再过来。”Warren说。
“哎，赵扬其实挺不容易的，一个人当五个人使，天天忙到饭都来不及吃，现在才觉得他刚来的时候我们那么针对他确实有点不妥了。”向明明一边落坐一边说道。
“是啊，当时也是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误导了，觉得他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刷脸走关系才空降的。谁承想人家本事那么大，还很努力，不仅市场部的本职工作盯得牢牢的，还额外负责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事情。就说这数据的事情跟他有一毛钱关系没有？可是我们求到他面前了，赵扬照样应承下来了，还把事情办得这么利索，咱们真该好好谢谢人家。”运营部经理靳芳感慨道。
“可不是么，还真别说，这个赵扬还真挺让我佩服的，能力强，还能忍。就他们部门那个邱宁，妈的，这事儿逼要是搁我部门，我早晚给他开了，仗着自己资格老天天搞事，看着都烦。可人家赵扬淡定得可以，处理得明明白白的，这能力，这心态，反正我是服了——”向明明跟着感慨。
“怎么了？他部门出什么事了？把你们一个个给感动的……”凌幕远听得一脸懵，不知道这群经理哪里来的感慨。
“老大你是不知道，我早上在茶水间的时候听到他们部门的两个员工聊天，说前几天开团队周会的时候，邱宁那货跟赵扬当面呛起来了，直接拍桌子怼赵扬，还说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靠关系混进来的么，还说了些其它难听的话。当时他们部门里的人都听不下去了，赵扬就这么忍下来了。我也是挺服气。我们部门那群兔崽子敢跟我这么不客气，老早叫他卷铺盖滚蛋了！”向明明愤愤地说。
“哦？还有这事儿？没听他说过呀……原因是什么知道么？”凌幕远问。
“没细问，当时他们聊的时候没看到我站在咖啡机后面，看到我了以后就闭嘴不说了。我追问了两句，好像就是赵扬在周会上布署任务，可能跟之前团队讨论的策略不太一样，邱宁不满意，就争论起来了。争论就争论呗，吵什么架啊，那还是你老板呢，说话那么难听。以前我就看邱宁不爽，能力又差，又事儿逼，真就是个搞事精。”向明明不满地嘟囔着。
“好了，你一个经理，跟别的部门一个主管较什么劲？发扬一下领导风格好吗？”凌幕远劝道。
可话虽这么说，凌幕远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心疼。赵扬来得时日不多，来了以后就像一台永动机似的连轴转。之前对他的关心太少了，永远都是有事情就找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他在公司里适应得怎么样，有什么困难需要他这个做老板的帮助解决。
通过经理们的闲聊，凌幕远可以体会到赵扬这一个多月过得其实并不容易。
不过他还真能忍，不管什么事情都默默扛下来了，别人看到他的时候，永远都是十分淡定，安安静静，哪怕有再大的冲突和困难，也从不报怨，从工作层面来说，他确实是个合格的管理者和好下属。
几个人正说着，包厢的门被推开了，赵扬走了进来。
凌幕远把向明明往旁边一推，说：“把地方让给赵扬，你去那边坐。”
向明明倒是很痛快地就站起身来让座，他是凌幕远的老部下了，跟凌幕远的私交也不错，所以一边腾位置一边跟凌幕远犯嘴贱，“老大，你变心了，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对我的……”
凌幕远笑死了，一巴掌拍到他的背上，“你一个经理，注意点言辞行么？这么基，给你脸了是么……”
向明明笑呵呵地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顺便招呼赵扬坐过来。
凌幕远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有点心虚地扫了一眼赵扬的表情。关于取向问题，他并没有机会跟赵扬聊起这种隐私的话题，而流言是否属实也根本无从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