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抓奸在床这事,谢挽辰居然觉得有些意料之中。

    这场晚宴是她晋升《知味》杂志副主编后最重量级的一场,因为最重要的那位来宾就是买下了《知味》最大股权的虞氏掌权人,而谢挽辰需要在这场晚宴上找到他,争取一个当面对话的机会。

    为此,她在个人工作室待了大半个下午,接到陈显荣打来的电话时,正饿得胃疼,化妆师拿着唇笔过来,她说话时连嘴都不好动,“你记得去接无易。”

    陈显荣在那头连声应下,然后似是有人喊了声,他急急挂了电话。

    谢挽辰妆到一半,化妆师急匆匆过来,万分抱歉地说自己家中有急事不得不走,请了另一位化妆师顶工,且愿意赠送两次免费跟妆,只拜托谢挽辰稍等一等。

    等着的过程里,谢挽辰喝了杯水,赶在紧身礼服上身前,先去了趟洗手间。

    时间紧张,她只看见门上有个标志就直接推门进去,不知是砸到了门后的什么,发出一声巨响,惊得沙发上亲得难分难舍的鸳鸯回过头来。

    很不巧,脸上糊了迪奥999的那位先生,是她户口本上的丈夫。

    陈显荣立刻就站起身来,他太知道谢挽辰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性格,张口就要解释,“挽辰,我跟她只是逢场作戏……”

    “做戏给空气看吗?”

    谢挽辰只一瞬惊讶,很快就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还穿着自己宽松舒适的私服,脸上的妆容精致而锐利,她确认过手表上的时间,抬头看陈显荣的那一眼,陈显荣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还有一个小时,民政局也没下班,回去拿了结婚证,去离婚。”

    陈显荣脸色煞白,张嘴就是,“不行……”

    “这个个人工作室之前出过失窃纠纷,所以每个房间里都装了微型摄像头,墙上都写了,”谢挽辰往墙上的标语指了指,“你是需要我去拿这里的录像上法庭,让你净身出户,还是乖乖地将事情解决了?”

    陈显荣的气势飞快的萎靡了。

    他一路都在沉默,一直到拿了结婚证,车开往民政局,忽然他就着急了,“不行,谢挽辰我们不能离婚,我爸正在换届,不能这时候闹出丑闻,你必须……”

    谢挽辰只当他在吹西北风。

    相恋十二年,有时候都不够看清一个人。

    陈显荣在少年时期的腼腆羞涩,到青年时就已露出几分颓相,他任何事情都要打一打才动一动,不言不语时他能一个人待一天。

    那会儿谢挽辰正值大三,陈显荣已在陈父的安排下进了机关单位,工作清闲,升职在望,日常就是接送谢挽辰,三不五时给她送个小惊喜。

    身边的朋友分分合合,无一不羡慕他们老夫老妻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