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弥生在说完那句话之后再也吐不出来一句,无惨只好歉意地示意身边座位的人他要出去,然后带着弥生压低身子从幽暗的放映厅内走出来。

    “这回又是怎么了?”

    男人皱着眉观察弥生的神色,他总是弄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从来不知道她内心真正的想法。

    这明明是一个幽默的电影,到这里之前她还显得很兴奋来着,怎么好好的又在哭?

    可弥生也不可能说出真正的原因,最后她抽了抽鼻子,抹掉泪花,转头望向贴在走廊上的海报,上面的女郎风情万种。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太累了。”

    无惨轻蹙眉尖,她也没做什么事情,怎么会看起来那么疲惫?成为鬼之后他已经鲜少感觉到“累”了,也许弥生确实不同。

    于是他们左拐进了一旁的一个小酒馆。

    这已经很有之后欧洲静吧的风格了,并非是日本传统的居酒屋,昏暗的灯光,所有人说话的声音也很轻。

    无惨自然不会去坐在吧台,两个人在卡座坐下之后,男人很熟练地应付着侍者,不像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了,他没有过问弥生的意见,直接点了一杯酒精含量很低、在他眼里适合她的饮品。

    等待饮料端上来的这段时间里,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沉默了很久。

    没有人说话,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其他角落的男女都一副亲密的模样,而她和无惨明明认识的时间也许是那些人的成千上百倍,反而看起来僵硬无比。

    她有时候不敢直视鬼舞辻无惨的眼神,一直在逃避的人是她。

    如果按照常人的标准,他确实是一个足够深情的男人,而这正是她痛苦的根源。

    那还不如像迪亚波罗一样,她根本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即使之后知道他是“热情”的boss也经历了一个毁灭性的打击,那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可现在不同,即使无惨对她再好,那也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滥杀无辜、没有道德的鬼。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因为黑死牟递给她的花布“清醒”过来,是否就会被无惨打动,最终同意与他在一起了呢?

    然而世界上没有如果。

    弥生有一下没一下啜饮着那杯饮料,没一会儿就觉得脑袋晕乎乎的。

    来到这里之后她还从未饮过酒,也许这幅身体的酒量很小,现在她几乎要坐在那里睡着了。

    无惨正打开口算提出应该回去时,弥生看见他背后一对男女像是特意向他们的方向走来,不用她去提醒,无惨自然而然就回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