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啊姐妹。”魏语晖坏笑着在许淮一耳边吹了口气,皱眉向后仰去,一双手托住她的后背。君艾安目光沉静,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正在打闹的魏语晖。

    快速的拉开距离,躲开君艾安的视线,许淮一感到一种莫名的心虚。

    如今的魏语晖哪里敢再把君艾安当做小孩子,在这看似平静的目光下规规矩矩的站好,只当做是冲撞了前辈。冰凉的视线移开,摸摸自己的头顶,头发还在,却总觉得脑门凉飕飕的。

    “这本书是老朽自己编纂,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小俊。我虽没有明确收他为土地,但我的本领倒也让他学了个七七八八。村子的风水,我后期会修复,你朋友身上的咒也缓不得,你们在这里整顿一翻,就回去吧。”抚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先生把书递到许淮一手里。

    怎么突然催的这么急?小心的接过书,上面小篆书写的几个字在封皮上十分显著:《风水录》。

    “可别小看了风水,这东西在想不到的地方大有用处。”从魏语晖肩膀处探头出来,小俊眼馋的看着她手中的书:“乖乖,这可是先生的手抄本,绝版啊。”

    如此贵重的书就这么给了她?对于之前只能自己漫无目的寻找或真或假的异闻志怪东西的她来说,这本可以说真正入门的东西大有用处,也不再矫情,恭敬地道了谢。

    第二日,村子里的闲散老人便热火朝天的讨论起赵家的事情,绘声绘色,各色版本精彩纷呈,最后都以假高人被赶走,赵家老天天自首为结局。

    “如果不是经历了,我倒觉得他们讲的更像是真的。”魏语晖打了个哈欠,一大早被拖起来收拾行李,只为了赶早上那班大巴,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没个骨头,好像还在梦里头。

    “亲生儿子都杀,虎毒尚且不食子,这老太天怎么下得去手啊。”

    “你不知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理。一家人都这样,倒不知道,赵老爷子天天清贵的要命,会不会也是个背后小人。”

    赵家门口,一帮人热火朝天的收拾着。出了这样的事情,赵家在这村子里也混不下去了。

    赵家儿媳怀里抱着儿子,一边指挥着人往车上搬东西,看到几人,神色复杂的一笑,对孩子叮嘱道:“乖,先去找你表哥玩去,妈妈有点事情要处理。”

    一听可以玩,孩子欢天喜地的跑开了。女人目送儿子远去的身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我们已经按照您说的自首了,这就离开,再也回村子里了,以后也改邪归正,好好做人…..”

    “打住!”把人从地上拽起来,小俊压低声音:“婶,你这样良心过的去吗?”

    赵家媳妇抬起头,寻着孩子的方向看过去:“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以后,我会好好孝敬妈的。”

    “哎,车来了,走了走了!”魏语晖连蹦带跳的挥着手,一头金色短发像是方向标一样。许淮一已经彻底忘了她在人前营造出来的温文尔雅的模样是个什么样子。

    “等下。”原本颓靡的赵家媳妇突然抬头,横了心,积压已久的话再也压不住了,开闸放水般的倾倒出来。

    高人来到赵家,在后院聚阴炼鬼。高人的小鬼可带来不正之财,一开始,赵家人都因这横来财运高兴不已。赵老爷子的儿子看见那高人在后院对着水缸作法,一叠叠红色的票子源源不断的从水缸漫出。

    回去后,失心疯似的念念不忘,直道后院是高人藏得聚宝盆。殊不知,鬼惑人心,一切都是水缸中的小鬼为诱惑人类,吸食其精气而幻化出来的景象。

    被财迷了眼睛,早就忘了高人叮嘱,夜半,他叫来媳妇,说是要一起将钱搬走。缸子周围,果然有溢出来的钱财,夫妇二人被金钱迷了眼,不知不觉的靠近水缸,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