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临睡了一夜都觉得不安生,起先是冷得放佛落入冰窖,后来抱到一个自动发热的抱枕,抱枕却老是动来动去,让他抱着也不舒服。

    抱枕安分了很久,后来却又趁他不注意失跑了,卫临对此很不满。

    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这个时候他该选择沉睡,但卫临知道自己必须要醒过来,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让自己睁开了双眼。

    刚醒来时,有种恶心的眩晕感,卫临扶着头坐了起来。

    记忆里自己上了马车以后就闭目养神,之后的事情便记得不太清楚了。

    他环顾了下四周,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床榻上,原本穿在身上的狐裘披风和外衣整齐挂的在衣架上。

    不用费心猜想,应当是段玺送他回来的。

    他起身将外衣穿上,披上狐裘披风,缩在床角当了一晚上暖宝宝的火龙,在他走到窗台边时,自觉的钻入他衣袖下,头咬着尾巴环成一个圈。

    窗外一片白皑皑,三两枝枯树的断枝残节半露在雪堆上,地上的积雪比昨日早上更为厚了三分,想来昨夜是下了很大的风雪,也难怪他会觉得冷。

    视线余光撇到书案上的灯罩,发现灯碟里的灯油居然被烧完了,灯蕊还闪烁着星点的火光。

    昨天夜里段玺没给他熄灯。

    卫临疑惑的蹙眉,如此粗心大意,不像段玺的作风。

    他想到了那个自发热的抱枕,扭头看了眼床榻,除了叠放整齐的被褥和枕头,哪来的抱枕?

    卫临眼神微闪,嘴角僵硬了瞬间。

    只怕所谓的抱枕,其实是某只图谋不轨的半妖。

    恰好是他如此想着的同时,房门被敲响了几下,只听被他评判为居心叵测的半妖门外抱着双臂,悠悠道:“起来了?”

    卫临抿着唇,脸色不太好的打开房门。

    段玺靠着门框,戏谑的笑了笑:“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卫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无论他说好还是不好,段玺总能牵扯到昨夜的事情上去。

    卫临不打算在昨夜可能与段玺同床共枕的事情上有过多的纠缠,你不说我不说,彼此的面子都能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