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璃知道，孟晓湾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但她归根结底，也还只是个在上幼儿园大班的五岁小孩而已。她不太懂得什么叫谋杀，什么叫丑闻，什么叫死亡。她只知道她的同学因为一些大人之间发生的事情而不幸成为了孤儿，他很伤心，他需要安慰和同情。于是她偷偷地给他递过来一块饼干，并在他感激地收下时，高兴地说了一些话，使得他把她的饼干扔到地上踩碎，并生气地把她推倒在地。
她哭着对薛璃说：“老师，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我不该说他爸爸是魔鬼，不该说他是没人要的孩子。”
薛璃听到了她当时说的原话：“许序你放心，就算你爸爸是魔鬼，就算你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也会一直和你做好朋友的！”
为了不影响其他可能已经入睡的小朋友，薛璃让孟晓湾睡在自己的床铺上。她悄悄地走进小朋友们的午休室里，给每个孩子都盖好了被子。大家都睡得很安稳，只有床铺靠墙的许序还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薛璃走到他身边，把他抱了起来。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就像早上太阳刚升起来时的暖洋洋的青草味。许序靠在她的怀里，眼泪刷地流了下来，薛璃看了，心都要碎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很快，许序似乎不再介意孟晓湾的过失，重新跟她在一起玩得很开心。薛璃背上背包，安心地离开了学校。她今天有约，园长很是大方地让她请了假。
符瑞丰正坐在窗前发呆。他穿着一件不太适合他的白色宽松衬衫，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方正的国字脸上连两条浅浅的法令纹都显得很严肃。
薛璃站在不远处看着他的脸，微微一笑。这是一张让她从高三开始就深爱着的脸，她得承认他不是个帅哥，甚至不算是个有吸引力的人，尽管他读书很棒，很聪明——但她依然爱他。
她小跑着冲到窗前，突然对着他扮了个鬼脸。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的符瑞丰，被她吓得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她爱他的地方。他太可爱了。
他盯着她离开窗前，走进咖啡厅，坐下，然后才假装生气地抱怨道：“不是说好不可以再这样吓我了吗？”
薛璃捂着嘴巴笑。在他面前，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把嘴巴捂起来，即使她大笑的时候就像朵向日葵一样好看。
“对不起对不起！”她打着哈哈，向服务员要了份黑咖啡和奶油蛋糕，又转回符瑞丰，“你等我很久了吗？”
“没有，我也刚来。”符瑞丰喝了一口咖啡，说，“最近工作忙吗？”
“还行，跟以前差不多。”
“真为你庆幸，当了老师，不像我。”
“听说你月薪两万多哪！”薛璃打趣说。
符瑞丰的脸红了一下，但很快又像被用橡皮擦掉了一样，恢复了原来的苍白。
“工资高有什么用，人应该更有追求！”
“啧啧啧！”薛璃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