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栎阳如故暗自给柳神医点了个赞,就听柳神医的声音又低低响起“知道你小子即便中了招,也不可能在那恹半天。别装了,人都走了,起来吧。”

    栎阳如故试探着睁开半只眼,果然没看到周围有其他人。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因为头还有些晕晃了晃才立稳,道“老柳,就知道你这人会来事儿!下回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走,去你那里谈。”

    柳神医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老朽这就有事要你帮忙。”

    果然话不能说得太满。栎阳如故有些后悔了,但想着想从柳神医那里打听的事儿,无奈应了一声,又抱怨道“老柳,不是我说你。你一个神医,被那么多人推崇的人物,怎么天天在那研究毒药?我看你也不像个喜欢怀恨在心的人,整那么多毒药是想毒死谁啊?”

    柳神医笑了笑,“你只管试你的药就罢了,做什么管我这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的人的事。”

    “错了,是你的药。”栎阳如故道,“行吧,谁有那闲工夫管你,我就是随便问问。顺便求求你,下回再制什么毒药,千万别弄得那样苦。也不想想,这样苦的药就是药效再好,加到饭菜里人一口就尝出来差别了。”

    “等他尝出来了,便已经晚了。”柳神医阴测测地笑。

    栎阳如故忽然觉得一阵瘆得慌。但他说得有理,再则柳神医再这么着,也从没想过对自己下手,便也作罢。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湃生殿走去,一路上鬼鬼祟祟的,生怕被书院里的小厮撞见了。

    到了地方,栎阳如故先是将自己的疑问一抛,等着柳神医解释得差不多了,才开始细细思忖。

    竟还有作用于男女身上效用不同的药。

    只对男子有害,对女子却并无损伤,但是扰乱其思想是同样的。

    知道这些后,栎阳如故不但没觉得高兴,反而更加郁闷了。如果之前还可以欺骗自己这不是南宫彦青做的,知道了这一点,却几乎让她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倘若是有人想加害她,完全没必要绕这样大一个圈子,对她用这样一种效果不定的药。因为似乎……没有动机。

    南宫彦青仿佛是唯一一个有动机的人。

    喏,反正对她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损害嘛,多么替她着想。既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又不会伤害到她呢。

    却更让人厌恶了。

    栎阳如故问完了想问的,又帮着柳神医试了药,躺在一张临时的床铺上痛得蜷缩成了一团。

    她的体质确实与别人不同,一般的毒药对她不会造成致命的效果,甚至它们的作用只能在她身上维系极其短暂的一小会儿,但是毒就是毒,对她带来的痛苦不会消失。

    痛楚加上起起落落落落落的心情,让她更加烦躁,不住地翻身,却也减缓不了多少痛苦。

    就连柳神医也蹙了眉,“小如故,这一回的药很痛苦么?你都翻了好几次身了。要是受不了,就不要强忍着了,老朽还是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