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在家。”沈竹不自在地往水里缩了缩，用泡沫掩住胸口，稍嫌干涩的嗓音在浴室里回荡着。
颜决明沉默片刻，雨声和细微的呼吸声透过话筒传到耳边，沈竹无端想到某部电影中的一个特写镜头，乌云笼罩之下，男主角站在雨中，冷漠高贵的表情下却有一副灼热躯体。
“没事就好。”颜决明说，他顿了顿，解释，“你电话打来的时候我刚好在书房，手机没在身上，抱歉。”
“没事没事，我后来诈了一下，那个女鬼其实没什么本事，只是虚张声势想唬我帮她。”沈竹说，“你没出门吗？我还以为你太忙了不方便看手机。”
“……嗯，计划临时取消了。”
“哦……”
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点尴尬。
“那，没事的话，再见？”
“嗯，下次再遇到鬼，随时联系我。”
挂掉电话，沈竹摸了摸自己的脸，好烫。转头照镜子，好红。
一定是泡澡的时间太长了。
她起身迈出浴缸，涂涂抹抹穿上浴袍去厨房倒水喝。
餐桌上摆着一瓶矿泉水，正是孙晴晴递给沈竹的那瓶，她顺手给捎回来了。
沈竹站在冰箱前咕咚咕咚喝掉一杯水，走到餐桌边拿起瓶子打量片刻，拧开瓶盖，凑到瓶口闻了闻，有股淡淡的酸味儿。
像加了片鲜柠檬的气味，更淡一点，普通人估计根本闻不出来。
果然加料了。在车上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孙晴晴看她的眼神分明是不怀好意的，却还帮她把瓶盖拧开。
如果真是一个面面周到的人，不该露出那样的眼神。自相矛盾。
沈竹回到厨房，把水倒入池子里冲走，再把瓶子冲了一遍才丢进垃圾桶。
外面雨变大了，雨水盖满窗玻璃，视线都模糊掉。
沈竹想起阳台的窗户还开着，立刻跑去关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