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侯府世子张氏焦头烂额,这两天就跟中邪似的,先是铺子不太平,只得赔银钱了事,已经损失了大笔银子,她已经将当日顾惜宁给的五千两银子都垫了进去,好不容易这事才稍稍平息了一下——还未待她喘口气,太子身边的王良到是拿着本册子过来,竟说全是顾惜宁的东西,让侯府好好整理一下,免得顾惜宁的东西都放坏了。

    张氏面对王良这位太子身边的红人,自是小心和意地奉承着,待接过册子一看,张氏都快懵了,件件儿都是她从桂嬷嬷处得的好东西,竟是一样儿都不差,全都是、全都是……她一下子就快窒息了,努力挤出笑意来,“公公,太子殿下是何意?”

    王良坐在那里,睨她一眼,“殿下说了,县主的东西,能还还是还了吧。”

    张氏差点眼前一黑,“公公,劳烦公公与太子殿下说……”

    “要与太子殿下说甚么?”侯夫人竟是过来了,打断了张氏的话,看向坐着的王良,“公公,这来了,也不与老身这边说一声,也好让老身迎一迎公公?”

    王良面上有些讪讪,站起来朝侯夫人行礼,嘴上麻溜儿地道,“老夫人安,因着太子殿下吩咐了,不要惊动老夫人,小的这才过来同世子夫人商议的。”

    侯夫人扫了张氏一眼,见她一副兜不住事的样子,不慌不忙坐在张氏让开的位子上,淡定地开口,“太子殿下是何意,是替我那不省心的外孙女来侯府讨要东西了吗?”

    王良先前得了太子的吩咐,还是留着点侯府的体面,当着世子夫人张氏的面,他还可以稍稍……当着侯夫人的面,他自是不敢的,“老夫人,您也知的,平鸾县主如今都献了银子,这会儿身上也只得这些儿东西,且这些儿东西不是当的就是给卖了,让平鸾县主今后如何才好?”

    侯夫人埋怨顾惜宁荒唐,竟来个甚么献银子,不光将家产献出去,还从桂嬷嬷处弄了这个册子,她也不看册子,想也知道这里面记得清楚的——真是她看走了眼,竟让顾惜宁琢了眼,分明是有意对着侯府来的,桩桩件件的事,她都快让这外孙女气得不行了,在王良跟前,她还是一副大度的模样,“公公这话老身就听不懂了,惜儿打小就在侯府长大,虽说是老身外孙女,老身待她同亲孙女似的,府里的任何一个姑娘都比不得她。就这么着,她到还拿着册子给太子,是觉着这么多年老身亏待了她,还吞了她的东西?”

    王良面上更是讪讪,“老夫人,这话说得何必这么明白呢,贵府是什么样的光景,贵妃娘娘那里又是个什么光景,还不是都……”见侯夫人变了脸色,他笑着道,“老夫人,府里头还是且消停些吧,二公主即将下降贵府,陛下自是少不得给府上添些体面,休要纠结在这些小事上面。”

    张氏有些不情愿,毕竟二公主下降的是二房,面上到是没流露出来,心里头十分心疼那些个到手的东西,只未料到桂嬷嬷处竟私自留了册子,她当初就应该把人打死了才好——何必将人卖去穷山沟里。这会儿,张氏是真心疼起,到手的东西吐出来,谁都不乐意。

    侯夫人陪着笑脸令张氏将王良送走,待张氏送人回来,她就一直沉着脸,手上翻着册子,不翻还好,一翻真是了不得,看向张氏的眼神就愈发不善。

    张氏有些战战兢兢,坐在侯夫人下首,没敢插嘴一句话,只等着侯夫人开口。

    侯夫人将册子翻来覆去的一看,看到最后竟是笑了起来,“这么些年,到是用了惜儿这些东西,若不是这本小册子,恐怕我都不知道这事。”她端起茶浅抿了一口,“年初竟是买了一万两的血燕,上月初不是说血燕没有了,这一万两银子燕窝竟只能吃这些个时日?”

    张氏心头一紧,连忙找补道,“老太太,不光府里吃着了,还有各家往来的都在里头呢。”

    “是吗?”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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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得心肝儿都疼,册子上的东西,她看得清清楚楚,在张氏的手里竟都成了银子,又换成了东西,中间又有虚报及差价,她气得不是张氏拿了东西跟银子,是气张氏拿了这许多,不光以她作名头,还将她蒙在鼓里,“惜儿是我外孙女,是我嫡亲的外孙女,你竟敢拿她的东西?”

    “老太太,既是您外孙女,也是我外甥女,”张氏到底也是经过事的,不至于被侯夫人一两句就给也按实了,“她孝敬您,孝敬她舅舅不是应当应份的吗?”

    她抬头看向侯夫人,接着说道,“老太太多年未打理过家事,可知道这府里的光景?想必老太太是不知的。府里也就那几个铺子,还有些地,收益还真少,不光得顾着宫里的娘娘,还得顾着在外上任的二弟,还得顾着侯爷的开支,且世子他在外头人也不见,到还得往他处送银子。老太太,这府里处处都得用银子,哪里能缺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