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秘书文学>科幻小说>[文野/双黑]恋人们的森林 > 愛されるより愛したい被爱不如爱人.下
    Note:ooc\武侦宰x干部中\皮肤饥渴症paro

    哭包宰预警!

    Summary:如果有一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那一定是因为你。

    一层套着一层的梦,像外皮剥不完的蜜橘,内芯却是酸苦的,没摘干净的白络卡在牙间。心里以为自己会醒来,再发觉还是梦境。这可比失眠来得难受。终于是雨声唤醒他,但他颊边宛如地面上的浅水洼。把枕头换了一面,忘了什么时候干的,眼眶还发着酸,再也睡不着。当然明白在隔音效果不是太好的宿舍中自然会被邻居听见。敦君一如既往的会将心事都摆在脸上,他仅看一眼就知道,庆幸他没有说出口。

    太宰治梦见了往昔的一个人。说是故人,怕是不妥,他不知那人是否还活着。忘记了她是姓米寿或者佐佐木,干脆先以凉子来称呼她。婴儿的第一眼仅能见光,但之后无数次里他都认为最先拥抱他的是凉子。她是家里雇来的保姆,他是最小的一个孩子,一直觉得不过是一场意外。也许他在那时还未完全产生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可眼里太清澈,不得不看得真,并且能够听懂对话了。他坐在特制的长腿高椅上,紧贴着桌边,室内热烘烘的,半扇连接着厨房的左右推门敞开着。凉子坐在他左手边,一手渥着一碗喷香柔嫩的茶碗蒸,另一只拿着小勺,舀了口,在呼呼吹气。

    太宰治似乎从那时就不爱吃饭。他的一条短小的胳膊斜歪地搁着椅背,抗拒的神气在白嫩的小脸上显现不出太多。正常来说,大概没多少人能回忆起这个年龄段的事,偏巧他是不一样的。他深深记得他挥起另一条手臂,将伸过来的、放着合形状的鹅黄色食物的勺子给打掉了,转着圈停在了角落。凉子立即站起,逆着一盏米色棱角磁罩的壁灯,像黑压压要落一大片乌云下来。但她却转身离开,离长桌不远的地方,拿起一个座机的话筒开始打电话。

    “......真的不需要来一次吗?可是少爷他.....唔。好的,我知道了......”

    咔哒一声,有点暖气开启时轻微声响。他的头发和些许额头正对着热风,吹得仿佛要烧起来。凉子走过来,不见她什么表情,因为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高大。她蹲在地上,把勺子捡起来,又擦拭掉了落在地上的一口碎裂的茶碗蒸。放去远处,还有其他的新餐具。她从抽纸里拿出一张来给他揩手。

    太宰治确确实实有一种她在生气的感觉。凉子的颧骨很高,身材高瘦,腮边有稍许的凹陷,留着超肩的长发只见过她扎马尾辫,一双尾巴上翘的狐狸眼,稀疏的睫毛突出几根来。她不笑的时候一脸凶相,浅粉的嘴唇往下扁。幸而她必须要露笑的时间多。她给他擦完了手,顿了顿,把他从高椅上抱起来,置在自己的双腿上,环着他几乎整个身体,完全不气馁地再次舀了一勺茶碗蒸。

    “其实你肚子是饿了吧?”她调高声线,圆润的柔软,一面轻吹着。“今天就把这个吃完好不好?然后再不用了。”

    其实她的表情完全就是哄孩子的一副气派,太宰治也知道一定还会有下一顿餐。明显是谎言,他却不怎么讨厌。也许凉子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服侍的根本不是普通的孩子。他还是张开嘴了,布丁似的口感,不用咀嚼就滑到食管。

    凉子暗暗松了气,又喂了几口,突然嘀咕道:“你还真是不想啊。”

    语气里半分奇异,半分幸喜,可能遇到过离开父母不出数分钟就哭得天崩地裂的小孩子。太宰治缄默着,动手将脖子上的围兜拆下来了。凉子也不再说话,把他转过来,举着手帕替他抹嘴,笑着说:“真乖啊。将来一定是个好孩子。”

    凉子很喜欢抱着他。可能是发现在这个动作下太宰治会非常乖巧。一日里有三分之二的时光,于是变得讨厌坐婴儿车。长大些了,也是半坐在臂弯上。凉子的手掌心永远是热乎乎的,抚在头顶和脸颊边的时候像阳光的触感。胸膛不知为何宽广的怪异,无论何时都能给予他一个拥抱。明丽的笑容也如同不要钱。中途他曾经想过她大概是因为命令和雇主关系。后来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整洁的玄关里。他把双手背在身后复杂地绞着,凉子又蹲下来,目前能直身平视了。

    她的眼角洇着一丝极淡的水红,容颜并没有多少改变。鼻尖微微翕动着,抿着嘴,是心里在构想理由时通常拥有的神色。他知道接下来得知的绝对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谎言。

    “我有个必须要去的地方。唔。等你长大了,我就会回来。”

    她不知道当她尴尬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唔一声。可太宰治知道。他还知道今后不会再看到她。凉子最后拥抱着他仿佛初次用了力气,以后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带着情感来拥抱他的人了。

    以为不会,还是出现了。

    太宰治不睁眼就知道自己在□□的医务室。他是这里的老常客,一般是中原中也拖他过来,还不忘一直骂他。他也不觉得中原中也会在他身旁,任务结束了,他最先会做的事情是做报告。也省得让他赶文书。他继而酣然大睡,迷糊醒来已是上灯时,室内是宁静的,他住的是单人间。身上还很疼,不自主烦躁起来,连翻身也做不到。

    他突然听见一声推门,也许来人是想悄悄的,但在寂静的房中还是一清二楚。走廊里浅灰滤镜下的黄白色灯光溢了进来,他知道那是谁。

    “小狗终于愿意来看望主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