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大了,少不了追忆往昔。

    陆宏深揉了揉大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微仰着头,一边轻敲着膝盖一边感慨万千:“咱们两家做邻居那会儿,晏淮也才十来岁。”

    那时陆晏两家均发迹不久,同时段搬到了南山开发区的碧水湖富人区,成了邻居。

    兮泑在这时候被领养,有了自己的父母和一个大四岁的哥哥。

    陆宏深儿女双全,事业有成,正是春风得意的年纪。

    他以爱妻阮明颂的名字为新居命名——明颂公馆。

    后来阮明颂去世,新妻子余姚始终看不惯这个充满了前任记忆的房子,陆家这才搬家。

    再后来,晏家拓展业务,利润大头都在帝都,就顺势把家也搬了过去。

    兮泑和晏淮大约做了三年的邻居,期间必然发生过很多事,但这段时间的记忆随着阮明颂的死一起消散了。

    她只记得晏淮人冷,话少,性情孤傲,至于发生的那些细碎小事,大概也不太重要。

    现在看来,晏淮还是人冷,话少,且不爱搭理她。

    陆宏深点了点兮泑,感叹道:“那会儿也就你和晏淮玩的好一点,小繁每次去都被撵回来,气的他总说再也不跟晏淮玩了。”

    陆兮繁,兮泑离家出走多年的哥。

    或许是愧疚又想念,陆宏深平日总爱提陆兮繁,倒是陆兮繁很少给家里来电话。

    兮泑茫然道:“有吗?”

    她应该很难讨晏淮欢心吧。

    晏淮轻描淡写道:“没有,我小时候性格不好,对女生客气一点。”

    说罢,他抿了一口红酒,唇色被染得深了几度。

    兮泑心道果然,于是又低下头喝汤。

    喝着喝着她又想,晏淮似乎很适合酒红色的口红,他喝酒的样子又诱人几分。

    陆宏深看着兮泑,沉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