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你想吃黑面包的话，可以尝尝。”云碎觉得她跟血族的口味或许不一样，她觉得难吃的东西，赤瞳千光说不定会觉得好吃呢？
“那我顺便给你也买一个。”
“别。你自己吃就够了，我已经吃腻了。”云碎连忙拒绝。
“那好吧。”赤瞳千光点头，走到店铺的窗口，掏出一枚金币，说：“我要买一条黑面包。”
店铺的老板正昏昏欲睡，听到声音，不耐烦地抬头，看到金币就更加不耐烦了，因为这意味着他要找回去九个铜币，但当老板的眼珠转动，看到赤瞳千光那身干净体面的衣服，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香甜面包与肉卷，便换上了一张笑脸，取出一条黑面包，又从桌下取出九枚脏兮兮的铜币，递给赤瞳千光。
赤瞳千光接过了面包，却不想要那些个铜币，他充满嫌弃地望着老板圆润的手指，刚想开口说不要了，余光却瞥见自己的学生正用那双浅蓝色的眸子盯着那几枚铜币。
赤瞳千光：“……”
哦豁，想起来了，自家学生有点穷，估计见不得浪费。
他忍着难受，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将那几个铜币拿起来。
“黛。”赤瞳千光的唇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变得苍白，他朝前走了几步，脚步僵硬。
“怎么了？千光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云碎问道。
“啊？”赤瞳千光茫茫然转头，眼神迷蒙地看着她，瑰丽的红瞳像遮了一层薄雾，两三秒之后，才哆嗦着嘴唇说：“我……我有点洁癖。”
好像随时要哭出来的样子。
他的手也在抖，掌心里的九个铜币相互碰撞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帮你拿着。”云碎赶紧将铜币都收起来。
赤瞳千光脸色依旧煞白。
云碎低头，看到他的手掌依旧向上摊开着，轻轻叹了口气：“水。”
她的脑海中并没有勾勒出格灵斯语，只是将自己体内的玄粒子化作清澈的水流，淌过他的手掌。
突然，她的神情带了点恍惚。
因为她竟然听到赤瞳千光内心的声音：“女神在上，这几个铜板好脏，我不干净了，好想得到烈日的照耀和净化，呜呜呜……”
云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