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殿内的气氛变得格外的凝重。

    周嬷嬷刚想吩咐人追出去看,就听太后厉喝道:“都不准去!哀家看她祖母是纵得她越发没规矩了!”

    太后这般恼怒,周嬷嬷自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偷偷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江侬。

    江侬看着太后道:“您快别生气了,若是气病了不还得叫太医来看,您难道愿意喝那些苦药?再说,郡主是任性些,可也是因着在乎您的缘故,不然您看看倘若旁人和我这般说说笑笑,她可会吃味哭着跑出去?”

    江侬这般替姜宛珠说了,太后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拉着江侬的手道:“你呀,她是冲着你,你还替她说话。”

    江侬道:“阿侬不愿意替她说话,可又怕您生气伤了身子,所以才不得不说,若不然阿侬肯定不替她说半句话。”

    她这般说着,太后倒是笑了笑,伸出指头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这丫头呀真真是......”

    瞧着气氛缓和下来,江侬才又陪着太后说了一会儿话,然后起身告辞。

    太后虽是不舍,却也知道她如今这般的身份是不能在宫中陪她了,所以只轻轻叹了口气,叫人拿了装了点心的食盒给她。

    “往后你住在京城,若是哪日想吃点心了叫人送个信,哀家命人给你送到家里去。”

    阿侬点了点头,福了福身子转身退了出去。

    周嬷嬷亲自送了她出来,走到宫门口时,才忍不住道:“太后心里是有县主的,自打县主回了江家太后便时不时叹气,说是不知县主在江家过的好是不好。如今的宜安郡主太后虽疼她,却并不如当初疼县主一般,不然郡主今日也不会闹出这么一出来。”

    江侬知道周嬷嬷是在宽慰她,含笑点了点头:“多谢嬷嬷,您还是劝着太后些,叫她老人家少生气,免得伤了身子叫人跟着担心。”

    周嬷嬷点了点头,目送江侬和宝眷乘了马车离开,才返回了宫中。

    半路遇上了出来寻找姜宛珠的宫女锦秋,锦秋知道方才周嬷嬷亲自送了江侬出宫,心中很是不解,忍不住说道:“如今郡主才是太后的外孙女儿,嬷嬷何苦如此侍奉一个外人。今个儿闹了一出,太后心中再恼也不会真的和郡主生分了,反倒是江姑娘,太后往后定不会这般在慈宁宫见她了。嬷嬷当了这么多年的差,难道连这点儿都想不清楚。若叫郡主知晓嬷嬷这般待江姑娘,怕也会怪上嬷嬷的。这话奴婢原本不该说,可嬷嬷到底侍奉太后这么些年了,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嬷嬷待错了人毁了好好的前程。”

    周嬷嬷听着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道:“难得姑娘提醒老婆子一声,姑娘去寻郡主可见着人影了?”

    锦秋摇了摇头:“慈宁宫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宫里头这么大,也不知郡主跑哪儿去了,奴婢再去那边找找看。”

    “怎么只你出来,锦屏姑娘呢?”周嬷嬷像是不经意问道。

    锦秋回道:“锦屏姐姐见着太后生了好大的气,说是要煮碗安神汤给太后喝,奴婢瞅着郡主这般跑出去也不是个事儿,便想着先出来找找,免得天后担心。”

    周嬷嬷点了点头,含笑道:“嗯,你继续找吧,我先回太后身边伺候了。”

    锦秋点了点头,便朝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