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辞秉着为好友着想的心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还是有点担心,这么快就准备提亲,着实有些仓促了。成亲是人生大事,要慎重考虑,你再多和她相处相处,过一段时间了解了她的为人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陈铭辞说的不无道理,但嘴巴比理智更快一步替沈渊找好了借口:

    “父亲一直在催我早日成家,我也到了成婚的年纪,等不起了。”

    他才刚及弱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怎么就等不起了?他这番话,倒更像是把少女赶快据为己有的托辞。

    陈铭辞见沈渊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劝他,叹息了一声:

    “上回我故意早走了一会儿,只知道你后来送她回了家,其余的一概不知。犹记得从前有个爱慕你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你倒好,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任凭美人在旁砸东西,半点也不怜香惜玉。我以为你个不问风月的木头定然无趣得狠,哪里想得到这回连定情信物都送出去了。早知如此,我还替你约她作甚。”

    沈渊霎时支棱起了耳朵:“你约了程小姐?”

    “对,就在这个酒楼。”

    沈渊险些一脚踩空,忙喝了几口茶压压惊。

    陈铭辞总觉得应该不是错觉,一向沉稳淡然的沈渊竟然在叹气。

    酒楼里人声鼎沸,亏他耳朵尖,还能分辨出沈渊轻微的叹息声。

    “唉。”

    又一声叹息从沈渊喉中挤了出来,几番下来终于是陈铭辞先憋不住了,百思不得其解,皱着眉打量了他一眼。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意气满满么,说什么提亲一定会顺利,现在怎么开始叹起气来了?”

    陈铭辞面上揶揄的神色让沈渊有些不自在,如实答道:“自那日宴会一别,我再没见过程小姐。今日突然相见,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引起她的注意,又怕自己会说错话,让她以为我是个轻浮的人。”

    陈铭辞宽慰道:“和程小姐约好的午时,现在才巳时,还早着呢,不必慌张。”

    沈渊又长长叹出一口气:“你平日最擅长和女人打交道了,不如教教我。”

    陈铭辞笑他:“你不是最不愿和我们这些风流人士同流合污吗,怎么如今反倒和我讨教起向女人搭话的技巧了?”

    “我太害羞了,”沈渊看起来很是懊恼,“看见她的时候总会头脑一片空白,傻的像个呆头鹅一样,三番两次错过和她交谈的机会。”

    沈渊虚心求教:“所以来向你请教一下。”

    “这有什么可教的,得靠自己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