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旧在京郊宅子里待得这半个月,隔三差五总能吃到芝麻糕。

    起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才尝出,这芝麻糕同宫里尚膳司做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

    少女询问几位丫鬟无果后,便整日守在大门口蹲点,终于给她蹲到了福贵的踪影。

    “皇兄让你来的?”

    “公主殿下,正是。”

    小太监赔着笑,解释道,“此时事态正处于胶着状态,陛下不能亲自来看望您,还请殿下多多体谅。”

    江月旧蹙眉,不悦道,“那皇兄这是把昭和送给顾言风了吗?”

    福贵一惊,抽着口凉气直摆手,“殿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可真是误会了。顾统领只是暂时替陛下伺候您而已。”

    “外面都传公主遇害,昭和是不是再也回不了宫了?”

    少女问的诚恳,一双眼儿适时挤出些泪花,颇有几分我见犹怜之感。

    小太监哑然,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敷衍道,“公主好生在这儿住着,陛下不会忘了您的。”

    言罢,便逃似的离开了宅子。

    江月旧嚼着芝麻糕,有些索然无味地想着,看来晋平帝也靠不住,一切还得靠自己。

    而这所谓的靠自己,也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虽不知有没有用,但好歹先试上一试。

    于是这天夜里,顾言风刚走到屋门口,就瞧见一团黑影蹲在地上,时不时被冷风吹得蠕动几下。

    男人挑眉,走上前道,“公主在这儿做什么?”

    江月旧狠狠掐着自个的大腿肉,从膝盖上探出一张泪汪汪的脸蛋,哽咽答,“昭和想回福至宫,昭和想皇兄了,呜呜呜。”

    “公主的葬礼过几日便要举行,此时回宫,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

    顾言风在她身边坐下,煞有其事道,“就算要回福至宫,也得换个身份才行,昭和公主已经死了,还望殿下谨记。”

    少女抽抽噎噎,将那鼻涕眼泪擦了男人满袖子,这才愤然起身,气冲冲地往外走去。

    哭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