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都的路上,又歇在阳北客栈。

    这回有扶威公主包场,江月旧总算不用同胡尔伊漠住在一间屋子里了。

    可这一路,男人对她的态度倒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明明在极寒之境还同她好言好语,可出来后却总吊着那双阴冷的眼沉沉瞧她。

    像是要吃人似的。

    江月旧不明白自己哪儿得罪了他。

    一日将晚,少女捧着普阳寺采来的两株草药,顶着张热脸去贴大王子的冷屁股。

    敲了许久的门,里边人也没有要开的意思。

    “殿下,我有事儿要同您商议。”

    江月旧温声软语唤了一嗓子,又过了好些时候,屋里才传来声低低的回答。

    “进。”

    屋子里黑乎乎的,灯也未点。

    胡尔伊漠就靠在窗边,高大的身子披着月光,看上去孤冷又落寞。

    少女小心翼翼上前,将草药放在桌面,“殿下,您要的断肠草还有这六月雪,我都给找来了。”

    男人充耳不闻,连视线都没回转过来。

    隔了半晌,才莫名其妙道,“菱华的毒,是我下的。”

    江月旧怔神。

    她其实早已猜到,却不知胡尔伊漠为何主动提起。

    难道又想杀她灭口了?

    “小女不明白。”江月旧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儿,乖顺的说,“小女只知道这六月雪是大王子您亲自替未婚妻寻来的。心诚至此。”

    男人终于偏头,锐利的目光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缠住了跟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