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细微又敏感的心,他没能理解,他只顾着担心她的安危了。

    他坐在地铺旁边,看着她的后脑勺,轻声道:“对不起,不该对你凶。”

    初蔚轻哼了一声:“你出去,我要睡觉,孤男寡女的,不适合共处一室。”

    贺闻远摸了摸她的头:“别生我的气,我也是……急得失去理智了,你的安危,在我心里才是第一位的,其他任何事,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么说,这丫头能明白吗?

    道理什么的,还是等她心情平静下来再说吧。

    现在讲道理,只会刺激她。

    初蔚没吭声,裹紧了身上的小被子,帐篷外呼呼的风声,她抿了抿唇,‘你的安危在我心里才是第一位’这句话算他求生欲强。

    贺闻远见她不吭声,又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起身出了帐篷。

    营帐外,他生了火,一边抽烟一边烤火,眉头皱得很深。

    初蔚躺在营帐内,看着外面的火光和他的影子,听着噼噼啪啪的柴火声,没一会儿,就安心入梦了。

    六点钟,东方才隐约露出光亮,贺闻远掀开营帐的门帘,初蔚抱着被子就坐了起来。

    她这一夜都没睡安稳。

    一睡着,就梦到贺闻远和杜丽成亲,还喝交杯酒呢,心里委屈得紧。

    贺闻远一进去,就看到这么一个小可怜,睡眼惺忪可怜巴巴地盯着他。

    他柔声道:“天亮了,我让雷达开车送我们回去,放心,我不会让定亲宴顺利举行的。”

    吉普车上,初蔚贴着门边坐,和贺闻远中间仿佛隔了一条黄河,她故意不去看男人。

    夜里做梦的‘喝交杯酒’画面太清晰了,贺闻远无辜遭了罪,只觉得初蔚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

    山路崎岖颠簸,初蔚发现,颠着颠着,身旁多了一道气息,一转头,就发现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了她身边。

    开车的杨雷达目不转睛,直视前方,仿佛后面的两人是空气。

    他背脊挺直,靠坐在椅背上,眼神却流连在初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