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泽的角度看不见她的神色，但想也想得出她现在是一副什么模样，不由得轻笑出声。
瑶双被他揽在怀中，那胸膛的得震动让她仰起头去看玹泽：“你笑什么？”
随即她又觉得二人当下的姿势并不大妥当，在玹泽怀中挣扎着道：“我想下来走一走。”
玹泽依言，自己先下马后而又抱着她也下来了，白日里的邱山林间不似夜晚那般可怖。瑶双背着手走在玹泽的前头。走了一段路后又慢了步伐和玹泽并肩同行。
“国师大人为何昨日不叫我一起走呢？明明你也来了邱山。”
“你计较这个么？我是觉得你该多睡一睡。”
瑶双忽然停了下来，双手环在胸前看着玹泽好一会，她道：“国师大人好像一直都是那么不一样，我总是不大能明白你。”
玹泽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话。他只是看着她，少女今日是一身红色的骑装，长睫扑闪似灵蝶一般，倔强又天真。
“你想明白什么？”
玹泽有些想笑，但那笑却不是往常那般只是想笑，他面上不显可语气里无不带着冷意。
他从来不是个能让别人明白的神仙，也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话，或许是这些时日里的相处让她生出了能与他亲近的想法。这谈不上对错，只是他觉得这般并不是他从前论处的那一套。
“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我们？”玹泽蹙了眉似乎是在思考。
“是我们啊。”瑶双有些纳闷，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什么，复道：“其实要让我说些不明白的地方，我也并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我觉得国师大人与我的从前朋友们都不大一样。我和小白能一同去戏院听戏，和谢承还有阿颜能约着偷溜出门喝酒，可是和国师大人……”她忽然笑了：“一想到说是和国师大人听戏喝酒，我打心里便觉着这是件怪事。”
“大约，是我们认识的还不够久。”玹泽淡淡道。
“不够久么？”瑶双走了两步离他又近了些，歪着头看他：“可是我同小白他们才认识三日就熟络的很了。”她低下头颇为认真的伸出手指数着，又抬起头来看他，张开双手正色道：“而我们认识已经有一月余了。”
“……”
这短短一月在玹泽千万年的仙元中不过像一日那般短暂，但对于凡人而言或许一个月真的很久，他一时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只能面无表情的问一句：“一个月很久吗？”
“一个月当然久啦，我小的时候吃多了甜食总是牙痛，可我总忍不住想吃那些糖，阿爹不让我吃我就跟他哭闹。好不容易等的他同意了，他告诉我一个月才能吃一次，要是偷吃再被抓着往后就再不许我吃。没办法我只好等啊等，等到了一个月才能吃那一点糖。”她说的眉飞色舞，眼睛里亮亮的，她撇了撇嘴：“那时候一个月对我来说可真是生死煎熬，心痒难耐。”
“你确定生死煎熬，心痒难耐是这么个用法？”他一下笑了出来：“可我看你吃不到糖也并不是那么不开心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吃不到糖时祁哥哥为了让我解一解嘴馋总会带着我满城去逛，再吃些别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