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天上白玉京,人间四九城。

    能将江湖势力放进京城的不多,金风细雨楼便是一个。

    在京城靠近紫禁城的某个地方,有这么一座小楼,不论怎么看,它都是在普通不过的一个二层小楼,但是它的里面却别有洞天,不说它金碧辉煌,但是十分奢华雅致。

    奢华是因为这里面每一样东西无一不是精品中的精品,就连桌上的一个小摆件也都是名家之手,价值连城;雅致是因为这里面装修清淡雅致,满是书香气息,墙上挂着数副字画,让它看起来像是一个书香世家的子弟才会住的小楼。

    金丝楠木的软榻上,靠着一个人,那是一个病恹恹的公子,一脸苍白病容,一身嶙峋病骨,看起来已然命不久矣,但他的一双眼眸却像是余烬中的两朵寒焰,带着炽烈又像是苦苦挣扎。

    不论谁看了他的眼睛,也都会感叹它的美,生命燃烧的美。

    他此时斜斜地倚在软榻上,身上盖着雪白的狐皮毯子,时不时的咳嗦几声,神色带着些许戏谑地看着他面前的人。

    “咳咳……九公子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坐坐?不是一直都跟着韩将军么?”他的声音很轻,有气无力的,但是能听出来他的心情却十分愉悦。

    “本公子总跟着他做甚?”宫九此时一身鸢紫的衣袍,浓墨也似的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进紫金发冠,眉眼带笑,端的是贵气逼人。

    他坐在那个病恹恹的公子对面,抖开手中折扇执于胸前徐徐地摇。

    “还是在你这里觉得清净。”

    那病恹恹的公子熟知宫九的秉性,闻言莞尔,道:“你怕不止是来我这里讨个清净。”

    宫九也跟着笑了。

    “这天下若是谁敢说了解我,你苏梦枕排第二,便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宫九真正的朋友很少,只有苏梦枕一个。

    是了,那个病恹恹的公子就是苏梦枕,被称为“梦枕红袖第一刀”的苏梦枕,也是“一夜盛雪独吐艳,惊风疾雨红袖刀”的苏梦枕。

    “所以呢?九公子来我金风细雨楼所谓何事?”

    “想必你也听说了西方魔教的罗刹牌丢失一事,魔教少主玉天宝去去银钩赌坊把钱都输光了,就把罗刹牌抵了出去,银钩赌坊的老板蓝胡子不想要这个烫手的山芋,便将罗刹牌当成彩头送送了出去。”宫九微微前倾着身体,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我前几日就去了银钩赌坊,将这罗刹牌赌了回来。”

    苏梦枕倒是没在意罗刹牌,而是反问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因为我去问了蓝胡子,他告诉我的。”说着,宫九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玉牌给苏梦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