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理学角度来说,经济下行时期,瘦长脸会比较吃香。”温柏义伸出手指,于空中虚虚描绘,“所以明明以后激素稳定一些,痘痘消了,会满受欢迎的。”

    秦苒惊讶,“你还了解心理学?”临床医生这么全能?

    “不了解,看经济学人的时候get的知识点。”他撇嘴角,“不过也就是个解读角度,安慰这个年纪的男生不要太在意眼前的情场失意。”

    不要在意眼前的情场失意。秦苒醉在晚霞中,咀嚼他这句话,“我能理解他们那个年纪不要在意眼前的情场失意,那我们这个年纪呢?”

    “我们这个年纪……”温柏义很想反问我们是什么年纪,唇抿了抿终是没有明知故问,“我们这个年纪,不会太在意感情上的得失了吧。”

    “为什么?”秦苒侧身,认真起来。

    他挑起一侧眉,“感情天秤上的砝码少了,更注重事业。”

    秦苒脸耷拉下来,眸光骤冷,心沉到了底,“你们男人是这样想的?”她确实在婚后感觉到徐思伦在事业上的激进,以前端得多清高的人,现在能为一些虚名不停应酬,冷落婚姻。

    温柏义扫见她的脸色,试探问:“你会在意吗?”

    秦苒眼神虚焦,越过他微隆的鼻峰,落在虚无的舒卷云丝间,“我很想说不在意。”

    胭脂在天空一路晕染,摧枯拉朽地疯狂燃烧美丽,大海在远处像触手可及的小水洼,掬着浓度最高的一抹,于晚风吹过波粼时蹁跹起舞。

    呼吸融进晚风,心情披着霞光,世界铺上滤镜。他们没急着在这个话题续上只言片语,好像在河岸边散步,心知再往前就要湿鞋,小心翼翼,可步履的方向注定会把他们推进黑暗。

    温柏义张张嘴又合上了,过了会,身旁的秦苒打了哆嗦,颤动不小,他撑起身,关切道:“冷了吧,把衣服穿上。”

    “嗯。”她跟着坐起,将针织衫套上。

    穿好衣服,他们相向盘腿而坐,膝盖距离挨得很近。老汤明明还没回来,秦苒左右张望,局促对上他的目光,轻叹一口气,“聊聊?”

    他们一直在聊,却隔靴搔痒一样。

    也许是夜的来临给了人胆,宛如嗅到伤口血腥味的兽/类,好奇许久,压抑许久,温柏义一秒都没有耽搁,几乎冲撞地开口:“你有没有越矩过?”

    “我?社会对女性的规训都深入骨髓了,我这种传统主义的践行者,你指望我能干些什么?”

    “那……女人会因为什么出轨?”

    由秦苒的方向望去,温柏义肩上恰落了两座高山,几乎将他压垮,如歧路迷羊。

    她释出颓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