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隔着一大片雪原,外面的雪还在下着，连不远的地方歪歪扭扭长出来的小半棵枯树都被堆积在雪地下面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却像是就在文囡囡眼前一样。
看得清清楚楚。
板寸下面,是棱角分明的五官,却因为在风雪中暴露了太久都有些龟裂了。
眉毛上面有一道zj长的的伤疤，已经裂开了,并没有被处理zj过的样子。
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工装大衣,原本应该是黑色的，很zj多地方都褪色了,显得有些斑驳。
脚上踩着一双运动鞋,同zj样很旧。
文囡囡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办法把目光挪开，就这么定定地看了一会,那双无神地注视着风雪的眼睛突然动了,一点点挪了过来。
“你们也是……吧！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身边的座椅突然塌陷下去,文囡囡的位置也被连带着抖动了一下，她恍惚了一瞬间,再回过神,雪原上已经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
一号抬起头，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金框眼镜，整理好放在了桌板上。
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又转过头。
正对上文囡囡,带着点温和的笃定。
像是在说——
你也看到了。
耳边刚刚落座的男生还在连珠炮似地说着话，音量之大甚至盖过了一整节车厢的嘈杂。
“噫小姐姐,你背着的那个包是什么道zj具吗？”
“你们看上去还挺般配的，我说真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要不搭个伙过日子算了……”
“嘿哥们,你看上去特别像之前教过我的一个老师！”
“尤其是那本书，欸我能看……”
他像是停不下来一样一直说这话，目光从右向左，把每个玩家都喊了个遍，充满兴味的目光落在了一号膝盖上的书上面。
似乎只是单纯地感兴趣，他边说这话，边看似无意地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