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花恬有意无意的套花禾的话,大概了解了花家的一些情况。

    花恬的父亲花毅三年前在西山剿匪受伤不治而亡,紧接着花母也一病之下随着花父而去,只留下一个年轻的舅舅照顾他们姐弟三人,不料三年孝期刚过,原本的花恬就失足落水变成如今的花恬。

    花恬不禁叹了一口气,为原本的花恬也为自己以后的生活。

    村里的周家和花家关系很好,这几年全靠周家帮衬,花家这几个小孩子才能把父母的身后事料理妥当。

    “去完田里我们去把小笛接回来吧,总麻烦别人不好。”这个周婶家里好像也有好几个孩子,已经拜托人家看了花笛这么久了,总不好一直耽误人家,花恬决定去完田里就把花笛接回来。

    沿着村中的大路走了十来分钟,又拐进一条岔路,一个小山坡出现在两人眼前。

    满满的绿撞进了花恬的眼帘,将玉米叶吹得窸窸窣窣作响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扑在脸上时却只感觉到了清爽。这才是夏天的模样嘛,花恬在心里感叹。

    正是下地干活的好时候,田地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忙了。花恬两人走小路穿田而过的功夫,已经有好几位妇人向两姐妹打招呼。花恬对不上这些人的脸,只能一路干笑点头。

    在一众身体关心声和安慰声中,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恬丫头怎么光笑不说话,不会真成了傻吧!”

    花恬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肥硕妇人提着镰刀站在田边,见花恬看了过去,这妇人把眼一瞪,作出一副凶悍的样子。花恬挑了挑眉,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人找茬。

    田间的气氛一时冷了下来,一位穿褐色短衣的中年男人瞪了那口出恶言的妇人一眼,开口道;"宋壮家的,嘴臭就别开口!"训斥了宋壮的媳妇儿,中年男人又转头对花恬说:“别理她,她人就这样,你和花禾是要去田里吧?”

    “好几天没去田里了,去看一看”

    中年男子甩了甩手上的泥,说道“快去吧,等一下太阳就大了。”

    早就气得磨牙的花禾对着宋壮家的冷哼一声,转头和中年男子说话,“多谢周叔!,我们这就过去。”

    谢过周叔后两人不再搭理口出恶言的宋壮家的,径直朝自家的田地走去。

    宋壮家的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角色,见有男人站了出来就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弯腰用镰刀恨恨地割着杂草,嘴里不干净的嘟嘟囔囔着。

    花恬家的这块地要比其他人的小一些,地里的番薯和玉米却长得很好,番薯叶又浓又密,玉米长得也大个。在玉米苞叶上剥出一个小口子,用指甲轻掐玉米仁,鲜嫩的玉米仁爆出乳白色的浆来,不老不嫩正好吃嫩玉米。想到水煮嫩玉米的美妙滋味,花恬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些日子花恬几乎每顿吃的都是粥,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花禾已经在地的另一头拔了一小行的草,花恬也赶紧从地的这头开始拔草,花恬的家不在农村,没有田地,更别说干拔草的活了,顶多扯过花盆里长的杂草。第一次干这种活,花恬可谓是十分手生,哪怕她比花禾长了好几岁,拔的却比花禾慢。两人拔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这块地的杂草拔干净了。想到家里仅剩的那一点玉米面,花恬打算掰几个玉米回去做一个玉米烙饼,再摘一点番薯叶回去凉拌,这样混着吃,希望这袋玉米面能吃得久一点儿。

    虽说花父是做官的,比一般平民家境略好些,但当初安葬花父花母、延医问药花了一大笔钱,这三年来花家也没有固定的进项,只靠着舅舅李川柏做学徒卖草药的几个钱过日子,而花恬前些日子落水又是让这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花恬边拔草边思索如今的情况,家里应该还没到锅都揭不开的地步,总该有点存款,支撑到李川柏回家。

    “舅舅什么时候回来?”花恬问扯草扯得起劲的花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