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和老师对着干的想法，也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老师你也别生气，咱们摆事实讲道理。我的座位被人泼了墨水，你让我站着上课或者自己擦干净，凭什么？做错事的人坐着听课，受害者却要被罚站？遇到困难第一时间向老师求助，您无动于衷，还要骂我，这和帮凶有什么分别？”
老师气得胸脯起伏，指着椅子上的墨水：“诡辩倒是有一套，天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才闹出这种事情。”
“这就是受害者有罪论了？我受了欺负，是因为我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老师，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在针对我。”
“反了天了，学生没有学生样，还敢和老师顶嘴。”英语老师也没想到刘芸这么刚，气得不知如何是好。打学生是不可能的，不说十一中这样的重点高中没有体罚的先例，就是英语老师自己也不是坏人，基本师德还是有的。
“我懒得和你吵，为你一个人耽搁同学们宝贵的上课时间，你耽搁一分钟，他们就是四十分钟，四十分钟，高考能落下别人三分。高考！一分刷下去三百号人往上！你对得起同学们吗？”英语老师指着教室门，喝道：“出去~出去站着，不想上课就出去站着。”
刘芸直接出去了，也没站在走廊上，而是去找班主任了。
“张老师，我要给家里打电话。”刘芸哭着跑进来，班主任老师所在的大办公室，所有老师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了。
“怎么回事儿？”
“张老师，借我电话行不行？”
看学生哭得这么可怜，张老师赶紧摸出电话打过去，“妈，你能到办公室来一趟吗？嗯，我被欺负了。我都座位上被人泼了红墨水，但英语老师息事宁人，不追究做错事的人，反而把我骂了一顿，说我耽搁大家的时间。我怕，老师这样只会助长那些人，万一他们在路上堵我，或者干出别的事情怎么办？前段时间不是说校园霸凌害得那个男生跳楼吗？”
“嗯，嗯，妈你放心，我不会一个人走，我在班主任张老师的办公室，我等你过来。”刘芸和妈妈讲电话的过程，全办公室的老师都听到了，张老师也听清楚了。
“刘芸啊，来，擦擦脸，都哭成花猫了。”能当班主任，对学生心理自然是有研究的。张老师问声细语先抚慰刘芸的情绪，再循循善诱问清楚细情，同时请自己交好的老师去查监控，等刘芸妈妈赶到的时候，事情已经基本清楚了。
张老师找了空办公室，把当事人全叫到一起，“刘飞、王小虎，你们为什么往刘芸座位上泼墨水？”
“我没有啊！”刘飞梗着脖子不承认。
“你们以为把教室里的监控挡了就没事儿了？走廊上的监控呢？你们从围墙栏杆里拿的什么？鬼鬼祟祟藏在衣服里的又是什么？走廊上的监控拍到你们在洗手台，留下来的水都看得见颜色！”
刘飞才知道有这么多破绽，可抓住就抓住呗，他又不是快班的学生，他爸给学校交了几十万的赞助费，反正他和好学生不是一路的，不在乎老师对他的印象好不好。
刘飞死犟不开口，张老师就问王小虎：“小虎，老师是最放心你的，你怎么和刘飞一起恶作剧？知不知道这么做对同学的伤害有多大？”
王小虎和刘芸一个班，成绩也不差，老师对学习好的同学，总是格外优待的。同样的，学习好的同学对老师的尊敬和爱戴，也是无比深厚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王小虎低着头，声音哽咽，没一会儿就看到眼泪砸在鞋面上。高二的男孩子，个子比张老师还高了，却这么爱哭。
张老师叹息一声，“说实话，总不会无缘无故的。”
两个男孩子咬死不说，班主任就来问刘芸：“你和他们什么时候有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