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绕着栏杆的桌边坐着的都是客,她们在三楼,占据了视线最好的地方。

    扈棠看到了坐在二楼的母女。

    “那不是襄王妃与谢襄吗?”

    “谢溪。”姜娆纠正。

    徐兰英母女两人独自看戏,也没与旁人搭话,姜娆没瞧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转回头来与扈棠攀谈。

    “念习惯了。”扈棠嘟囔了一声,旋即听姜娆的话,改了,“谢溪。”

    姜娆一笑,扈棠捧着腮看她,“今日怎没见你弟弟跟着?”

    “他被锁进书院里,读书去了。”

    姜娆倒有些惦记起了姜谨行。

    她爹爹突然一改悠闲散漫的性子,雷厉风行了起来。

    半个月前与她祖父谈了话后,次日她祖父上书了一封请书,上奏到了昭武帝那儿,请了册封爵位的金印,将爵位传给了她爹爹。

    而她弟弟成了伯府里的世子。

    千百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断然不能再像往常那样胡闹。

    即使这几日弟弟又背着小包袱,到她屋里哭得泪水涟涟,姜娆也还是狠下心来“见死不救”。

    学问是吃苦学出来的,他受不了今日的苦,便得吃后来的苦。

    侥幸躲开了今日的鞭子,一时轻松,明日生活甩来的鞭子只会来得更狠、更不留情面。

    扈棠听说姜谨行被锁进学堂,有些惊恐地往后直了直身子,“真可怜。”

    姜娆看她这瑟缩模样,再想想她抢谢溪书册的妄为行径,便能想到她小时候在女孩子的私塾里是何种模样,禁不住眼眸弯弯,摇着小团扇遮住了脸上的笑。

    扈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别这样看我,我先前在学堂里也是学到了东西的,抢谢溪的书,就一回,还是她见了我就怕,主动给的。”

    小团扇后姜娆笑意更浓,轻声应了“好”。

    戏台上,浓妆的戏子仍咿咿呀呀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