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薄暮天,狼角湖。

    乍暖还寒三四月,边地多变天。外头正是冉冉狼烟起,飒飒北风吹,狼角湖早已重笔轻描,春山如笑,湖上烟波澹荡,宛在虚无缥缈间。

    许是春意到底浅了些,狼角湖内百花争艳,唯独冰茶绿得盛也绿得浓,明明早含了一树树的花苞,偏偏就是不开花。

    越过重重回廊,狼角湖大厅之内的情形却与这粉白黛绿的春光大为不同。

    厅堂空敞可容百人,除了耸着几根墨色雕金立柱,几无一件饰物,一派光景纯乎出于天然,虽无朱门藻绘之艳,倒也颇见磅礴气韵。

    一刀连城与单小虎同处厅内,自取了黑布蒙住黄金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又提起一柄竹刀。

    不过是师徒间喂招练刀,单小虎却如临大敌般一分玩笑神色也无,颇不自然地握了握手中溯冥刀,凝重道:“师父,徒弟有僭了!”

    一刀连城嘴角微勾:“若今日你还架不住我十招,我便废了你的武功。”

    “师父……”单小虎咬了咬牙,知自己的师父向来说一是一,便轻喝一声,“看招!”

    “劝你还是再找些帮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