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好心人,赏两个子儿吧。”

    路边的叫花子隔五步便有一个,放眼望去皆是浑身破烂,泛着一股恶臭的样子,而过路的人也都是捏着鼻子、用袖子遮着,躲得远远的,怕闻了这味儿害上什么毛病。

    一阵车马的声音贴着地面传进来这群叫花子的耳朵里,知道是来了‘肥肉’,个个做好蓄势待发的准备,想着多少捞些饭钱敷衍那一直叫个不停的肚子。

    驾车的人即使看见了前方铺在地上的人也没有要刹住的意思,做无视状马上就要压上去,但这可让车上的某位闲不住的心又揪了起来。

    “快停下来,快停下来,前面有人!”陆安歌从帘子后探出头来,用手拽住了车夫握着缰绳的手。

    车夫显然是经验丰富,他没有听话的乖乖把马车刹住,而是直接扬起鞭来,把马抽的跑得更快了。

    陆安歌被这突然的加速又扔回帘子里了,幸好姜凌恒眼疾手快先一步接住了他,不然陆安歌这下可摔得不轻。

    知道碰上‘熟人’的叫花子们,不甘的从路中间闪到旁边去了,满脸愁容的望着天空喃喃咒骂着。

    姜凌恒用力把陆安歌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在吃了不少亏后,他怕这人一会儿冲动做些不理智的行为,但好在这会儿怀里的人并未有什么动静,姜凌恒便放心的松开了他。可就在松开的那一刹那,陆安歌宛如只脱缰的野马朝那车夫冲了过去,留下个目瞪口呆的姜凌恒。

    陆安歌袖子都撸上去了,但在看到无人受伤后便自动恢复下来,脸上的不好意思泛着粉红色在太阳底下透着亮,陆安歌冲车夫点了头示意了下就乖乖退回去了。

    姜凌恒有些无奈道:“我们是初来乍到,人家是驾轻就熟,你就乖乖地呆在车里好了,多管什么闲事…”

    姜凌恒话还未说完就挨了陆安歌一击暴击,陆安歌揉了揉敲疼了的手,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孩子大了不由娘啊,翅膀硬了就敢顶嘴了,我这兄长不好当啊”,说罢觉得还不够,竟开始装模作样的抹起眼泪来。

    “谁说你是我哥了,你个操不完心的事精。”

    “你个瓜娃子,毛都没长齐就敢顶嘴,我今天就大义灭亲好好教育教育你。”陆安歌说着又撸起来袖子,作势要动手的样子。

    从小被严加管教的姜凌恒自然是不会与他动手,只是单方面的挨打,好在陆安歌的拳头没什么分量,捶在姜凌恒身上就像撒娇一样。

    两个人的打打闹闹是带着消遣的意思的,是有些乐在其中,完全不顾旁人所想的,坐在一旁的崔临一脸无奈,把脸扭了过去。

    从京城离开已经有一月有余了,这一路上虽然坎坷不断,但每次都是化险为夷,崔临无视那两人的拌嘴吵架,掏出笔纸来清点这几日的开销,这一算不要紧,崔临发现他们的盘缠已经捉襟见肘了,如果再继续照每日这样的花法,他们恐怕是撑不到安南了…

    崔临不情愿地打断了那两人的日常‘消遣’,三言两语的把他们所处的窘境概括了下,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两人顿时鸦雀无声,这一刻车内的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随着一声叹息的发出,陆安歌主动打破了这氛围:“还是到了这一步,唉,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果然里写的都是骗人的,哪有不带分文就仗义行天下的,不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吗?就算你是主角,没有钱你也得自己想办法,总不能指望不靠谱的作者一笔带过吧,陆安歌无声地吐槽到。

    “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只管说,用到我的地方我定当竭尽全力。”看着满面愁容的陆安歌,姜凌恒心里多了些许的不忍,好似突然意识到陆安歌才是他们中那个真正操着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