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调的灯光打在男人硬朗的轮廓上,给他形状完美的嘴角渡上了一层凛若冰霜的阴影。

    “在确定你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录音设备前,我跟你无话可说。”

    周辅深说着就摘下墨镜,抬起下巴示意了下,站在一旁的黑衣助手就立刻上前搜身,而聂稚心也抬起双手,相当配合地任其搜了个遍。

    翻找了半晌,在确定他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物品后,助手才回到周辅深身边继续站定。

    “真谨慎啊。”聂稚心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被弄乱的衬衫衣领,他半垂着眼,一时没有看向周辅深,嘴上依旧似笑非笑道:“做到这个地步,我还能认为我们是朋友吗?”

    “这话你应该问你自己。”周辅深面无表情,纯黑色的眸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充满死气沉沉的厌世味道。

    “呵呵。”聂稚心终于笑出了声,抬起头来看他道:“干嘛这副表情?话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吗?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帮你记录下来而已,再者说,如果你们要是真的感情很好,也不会因为这种陈年旧账而离婚不是吗?说到底还是婚姻本身走不下去了,听说过破窗效应吗?已经有了裂痕的东西,谁想上去再砸一下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辅深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聂稚心脸上还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但语速却已经加快了:“说真的,比起怪罪我,你不如好好审视一下自身有什么问题吧?嗯?这不是讽刺而是忠告,有像你这个样子的伴侣,就算婚姻里出现了第三者也是不稀奇的,你知道吗?”

    话说到最后,已经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些许激动的意味,聂稚心或许是察觉出了自己的失态,他滑动了一下喉结,缓缓将身躯仰靠在椅背上,包厢里刹那间寂静下来。

    玻璃杯里的透明酒液泛起一丝涟漪,周辅深掀起眼皮,动了动嘴唇:“所以,你就是那个想当第三者的人?”

    “谁才是第三者?”聂稚心冷冷道:“是我先发现的,是我带你去了那个宴会,也是我把人指给了你看!”

    “但你结果只是呆在原地不动而已,付诸行动的人是我,求偶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的规矩,你不明白吗?”周辅深气定神闲道:“聂稚心,你做安分守己的好学生做惯了,不懂什么是竞争,就让我来教教你,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精英模样在江燃面前根本上不得台面,所以明明他先认识的人是你,却根本连你的脸都没记住,你以为循序渐进,稳妥而温吞的追求是江燃想要的东西吗?不是,他想要的只有我,看透他欲望的人也只有我,我就是他的命中注定,所以无论遭受怎样的阻挠和波折,最后兜兜转转,他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就没照照镜子吗?”聂稚心咬牙切齿道:“你就像个冷静到极致的反社会疯子,没人会愿意跟这样的你过日子,也没人会真心喜欢你,你就是一个包裹着漂亮皮囊的腐烂物,每次看到你都会令我作呕,你猜江燃是不是也这样?”

    “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看法吗?”周辅深重新戴上墨镜:“至于江燃,你就不用操心了。”

    周辅深说着便站起身,助手连忙上前为他打开包厢的门。

    “提醒你最近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段时间我会找人跟着你。”

    聂稚心闻言按着桌子站起来,眼中满含挑衅:“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所有谎言败露的那一天该怎么办吧。”

    可谁知他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周辅深倏然转身,一拳打在他的腹部上,聂稚心躲闪不及,咬着牙愣是没有叫出声,但是冷汗瞬间就从额头上下来了,剧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弓起腰,而周辅深就这么用这个姿势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旁低声道:

    “这还只是我最温柔的警告,人类这种动物为了争夺配偶,究竟能残忍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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