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剧烈咳嗽着。

    他就说为何这人眉眼如此熟悉……

    定北侯儿子出生时,他去吃过喜酒,这人的眉眼与定北侯一模一样。

    只是这张脸,似乎更偏向定北侯夫人。

    只是定北侯的儿子卿朗如果还活着,也二十七八了,此人看上去,最多十七。

    难道不是定北侯的长公子?

    “卿逸是你什么人?”

    冉清谷淡淡道:“那都不重要,我此番来,是有件事要问尹阁老。”

    尹阁老定定看着他:“什么事儿?”

    冉清谷:“五六年前,皇上下旨斩杀定北侯,府中子弟全部充军,妇孺孩童皆充作官婢,再后来,尹阁老上血书,定北侯应当抄家灭族,尹柱国大将军在殿外跪了七天七夜为父请命,孝心感天动地……卿家至此,落得个诛灭九族,定北侯部下门客三千人,全部杀灭殆尽,连孩童妇孺都不放过,北坡岗上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整座山的土壤……”

    他挑眉:“那份血书,是你写的吗?”

    尹阁老睁大了双眼。

    良久,他泪如泉涌,用力拍着轮椅边缘,无力喊着:“孽障,孽障……”

    边喊,口里鲜血边往外涌。

    大片大片的,濡湿了他身前的华服。

    他不曾写过血书。

    他已瘫痪十多年,这十多年来,他在府内修养,足不出户。

    当日皇上下令让他儿子尹柱国大将军抄斩卿家满门,他还为此惋惜。

    在他的印象里,卿逸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为人成熟稳重,绝不可能谋反。

    他还让他儿子向皇上求情,查明冤屈。

    那几日,尹钟都是点头答应,却带着大量官兵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