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辚辚而行,驱车策马声哒哒。

    落日余晖好似一块幕布,将天与地笼罩起来。金色光晕仿佛滤过细纱,带来圣洁而祥和的暖意,洒在人身上,升腾起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景虞骑着马,走在回去小院的路上,回想起在袁家别院那一幕,心里暖暖的。

    唐琰琰当着众人,牵起自己的手,并郑重告诉袁昭:“对不起,袁公子。我恐怕不能接受邀请,同你一起去庆业寺了。”

    这番话,犹如潺潺春水,涤荡心间,将他心里的阴霾洗净。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死而复生,仿佛又活过来了。

    于是一反手,将唐琰琰的手紧紧握入掌中。

    袁昭注意到二人动作,又听到唐琰琰这句话,面色骤变。

    他垂眼看着唐琰琰被握紧的手,指着景虞问道:“公主不去,可是因为他?”

    “不不不!”

    唐琰琰连连摇头,矢口否认。

    袁昭不信,继而又问:“是不是他以下犯上,限制住了公主自由?”

    言罢,看向景虞,眼中充满带着戾气的审视。

    因着袁昭脸上的伤势未愈,此时还留着醒目的指印,整个人看去,倒有几分狰狞。

    无奈,景虞看都不看他一眼,整个人冷静淡漠,眼前仿佛根本没这个人。

    倒是唐琰琰,怕他再挑起事端,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是我自己不想去。方才是我一时冲动,才有了突如其来的想法。我为我的冒昧向袁公子道歉。”

    瞧瞧,多诚恳的认错态度。

    作为公主,哪有向百姓道歉的,唐琰琰觉着,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

    就连景虞听到这话,也为之动容,不自觉将唐琰琰的手抓得更紧些。

    可那袁昭,岂是个好说话的人?

    从小在这宁县一家独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根本不把这些礼数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