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虞忽如其来的提问,叫唐琰琰微微一愣,攥着布巾的手,就这样被景虞牢牢攥在掌中。

    回想起方才,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去帮景虞擦汗,直到手腕被人攥着,唐琰琰才意识到,以她的身份做出这种事,实在是于理不合,自轻自贱。

    不过,轻贱或者自贱,唐琰琰并不在乎,毕竟她是在民风开放的世界活过的人,再加之她性格开朗,不会因为擦汗这种小事去看别人眼色。

    现在的问题在于,自己的想法被人一眼看穿。

    这便有些尴尬。

    唐琰琰几番挣扎,终于将手腕从景虞的大手中挣脱出来。

    景虞常年习武,力道十足,攥住唐琰琰的手虽只用了两成力气,娇柔的唐琰琰却是承受不住,她只觉得手腕被攥得生疼。

    果然,待挣脱出景虞的禁锢,唐琰琰白嫩如藕节的手腕上立即出现了几道指痕,粉红色的指痕映着她白如莹玉的肌肤,生出几分绝艳的美感来。

    唐琰琰虽不是个娇气的人,这种铁钳般的禁锢还是让她略感不适。她一边轻轻揉着手腕,一边倒吸着凉气,到底是个征伐杀戮的男人,这只大手若是再用力一些,自己的手腕不定要断成几截,看来今日景虞还是给她留了余地。

    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景虞也看见了唐琰琰腕上的指印,又见她一直揉着手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度确实是大了些。

    可他自己明明没怎么使劲,这个女人却如此不堪一击,难不成她是泥做的?

    景虞有些茫然。

    此刻再回想唐琰琰手腕握在手中的感觉,的确是细细的,很软。不仅如此,景虞又回想起两人数次的身体接触,她总是软软的,柔柔的,她的手腕,她的掌心,她的胸口......

    想及此,景虞只觉一股热流由下腹蔓延至全身,这种陌生的感觉叫他震惊。

    思绪已经跑偏。

    景虞强忍着平复了心绪,又将跑偏的思绪拉回来,将注意力放在眼前。

    身为下属,失了分寸,让公主受伤,这便是冒犯。冒犯便冒犯,景虞是不可能再次低下身去给她道歉的。今日在塘边,自己鬼使神差对这个女人低了头,后来的一段时间,景虞已是后悔连连。

    这般颜面尽失的事,决计不会再有第二次。

    话又说回来,对景虞而言,他与唐琰琰的关系应是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今日唐琰琰一副费心讨好自己的模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在做戏。

    腕上的不适感稍稍好一些,唐琰琰便收回了手,她挍着手里的布巾,低眉垂目,轻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