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日里太医跑出一脑门的汗,跟着怀中还抱着一个人的温珏比还落后了几步。
庄重的朝服和杏黄的裙子交叠，姜晏晏环住温珏的脖子，靠在温珏胸前：“完蛋了,表哥你清誉被我毁了。”
空气中似乎有股血腥味儿,温珏面无表情：“早就被你毁了。”
刚刚姜晏晏一直跪在地上袖子宽大将手上的伤口挡住，现在一动伤又绷开，血顺着手腕眼见着要沾到衣裳。绿拂才看见伤得有多重，惊呼：“公主！您的手！”
姜晏晏窝在温珏怀里，觉得有些困，把手放下：“沾衣服上了？”
绿拂急得快要哭出来，刚刚一片混乱她压根没注意姜晏晏受伤了，掏出手帕急忙按上去：“没沾上,您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啊？”
“没沾上就好，这衣服颜色浅洗不干净。”姜晏晏枕着温珏的肩,盯着温珏棱角分明的侧脸,眼睛有些睁不开。
有些东西既是荣耀,也是枷锁。
眼睛刚闭上,温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睡。”
“我好困啊。”姜晏晏闭着眼,声音软绵绵的，“就睡一会儿。”
到底是没挨过罚，事前想着不过是跪几个时辰有什么大不了，现在膝盖又酸又疼，手划了道口子冷风一吹也疼得厉害。
温珏一直眉头紧锁，越走越快，稳住语气和平常一样：“疼吗？”
“疼...”姜晏晏无意识在他肩窝处蹭了蹭，“我头也疼，想睡一会儿。”
“公主,您的手怎么伤的？”太医急匆匆往前跑，看了一眼手帕下的伤势，不太深像是裂开了几次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姜晏晏闭着眼：“瓷片划到了。”
温珏略放缓步子让太医看姜晏晏的脸色，沉思问道：“如何？”
“公主脸色太过苍白了，还不知道腿如何了，世子再快些吧。”太医已是气喘吁吁，药箱被小太监接过，急匆匆跟着温珏后面跑。
远远看见宫门，温珏舒了口气脚下不停：“姜晏晏，别睡。”
“没睡。”姜晏晏闭着眼，耳边他的呼吸声比往日沉重些，“我重吗？怎么听你喘得这么厉害？”
“不重。”挨着他脖颈处的脸很凉，温珏把她往上掂了掂抱的更紧了，“这么冷的天你要是睡着了就冻成冰人儿了。”
姜晏晏噗嗤一笑，鼻息喷在他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若她这时候睁眼一定会看见温珏耳垂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