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秘书文学>都市小说>仅仅山林 > 十一:守护
    距离上次从镇上会来已经过去很久了,氏?也很快适应了山上的生活,这个林间的小木屋也带给他很多的乐趣,他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家,也会想如果当初自己忍气吞声唯唯诺诺的继续住下去会是什么样子,也会想起来自己的学校,学校里面的生活,他们会想自己吗?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氏?认为自己的存在感基本为零,他觉得他在身边人的定位就是一个素不相关但又不得不每天见面的陌生人,他没有所谓的知心朋友,就连每天跟他走的最近的,哪怕是家离得也很近的大胖,他也觉得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又不得不去像身边所有人一样都有那么一个圈子,都有那么一个或者两个的知心朋友,只有这样似乎才合群,但是合群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快乐,只有填补完空虚后新的漏洞。

    有时候他也会问老人在这的意义是什么,老人永远都只是一句话“我这么老了,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呢?不如陪着这个守护了我一辈子的小破林子算了。”氏?没有再往深处去想,也确实,一个与世隔绝了几十年的老人,突然让他从这里出去,面对日新月异的社会,这未免也太恐怖了,他也不知道老人有没有亲人,老人向来对这方面只字未提,每天只是匆匆的忙碌着,氏?除了每天帮老人打理打理内务之外,别的帮不上忙的他也不会去乱掺和,据他所知,老人应该是山上的护林员才对,但是并没有对这个山林有太多巡查,他印象中的护林员应该是每天打着矿灯出门,一巡逻巡一整天,踩着晨露出发,踏着晚霞归来,但是老人却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现在大雪封山不用怎么去看吧,氏?这样想到,老人最近也不去做些什么,只是在屋子里做做饭打扫打扫,然后再看看有没有需要加固的角落,最近天气也很好,都是大晴天,所谓的暴雪也已经过去很久,老人守护着山林,山林也守护者他。氏?有时候觉得这样挺好的,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寂寞,平时压根看不到别人,在跟老人的交流中,老人总是笑眯眯的,老人也不透露他的姓名,氏?对他的了解仅仅局限于此,他也很好奇为什么现在这种社会还会有人有枪支弹药,老人放弹药的那个小仓库氏?也从来没有进去过,老人似乎也太不允许,他就知道自己好像迷迷糊糊跟着老人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又好像确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老人有时候问他的家里的事,他也向老人说过自己的遭遇,老人听完总是叹息说他是个苦命的孩子,但是又说他这个年纪不应该跟他在这过这种日子,应该去学习,但是至于在哪里学习,老人也不知道,他只知道镇上的孩子到了某个时间都会背着一个包成群结队的去一个地方,他们管这个叫上学,老人没上过学,但是也识点字,这点也颠覆了氏?的认知,他觉得没文化的老人不都应该是那种大字不识一个然后满眼世俗的吗,但老人眼神中满是明亮,看起来特别像书中描绘出的文化人,更具有什么老神仙的韵味。

    城市里。

    一个女人在屋里蒙着头哭,旁边一个满脸不在乎的男人“跑就跑了,但是你也没有拦着啊!现在在这找,要我说,他不回来才是最好的……”女人没有说话,这么些日子她已经跑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都没有他的影子,那个曾经摔在地上稀碎的黑白照也被她偷偷藏在氏?的枕头下,但是那个男孩却突然消失了,学校里已经通知很多次了,他也想过报警,但是那个男人却说报警对名声不太好,更何况小孩子能跑到哪里去,而且丢了正好不用再操心别的,他们两个在过自己的日子。女人也一次又一次用这个理由骗自己,可是每天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的时候,都会记得丈夫说的话“带着氏?好好活下去!找到好人家就嫁了吧……”这更像是一种委托,氏?就是委托中唯一的纽带,但是现在这个纽带断了,这个孩子似乎跟她再也没有关系了,那个男人走了,这个孩子也下落不明,她完全可以去开启新的生活,好好的跟眼下这个男人一起过,再生一个孩子,就像没有过曾经,但是这个心结在她的心里越来越大,堵的她喘不过来气,她每天都在心里说“最后一次!再找不到就找不到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他自己走丢的,兴许在外面他可以过得更好!”但是每次在电视上看到某某拐卖诈骗团伙的新闻,心中还是会猛的揪一下,一个小孩子能跑到哪里去呢?他们不得而知,只知道曾经有个孩子,带着满心的悲哀与失落,离开了曾经守护者他给他安全感的地方,离开了那个“家”。

    深夜,老人和氏?都躺在床上,老人扭头对他说“你想家吗”氏?摇摇头,他已经没有家了,从那天雨夜开始,他原本的那个口中的家已经失去了家的定义,家真就成了一个房子一个字,他记得某本书上写着:

    “家是守护你的地方,是给予你安全感的地方,是你不管身处何处都心心念念地方”……

    氏?转头又问“你呢,你想家吗?你总不会是一辈子都在这个地方吧?”老人笑呵呵的摇摇头,他摸了摸氏?的脑袋,“有些事情你总会知道的,只是时间还没有到,等时间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这个回答就像什么都没说一样,但是氏?还是觉得既然老人都说了,那总会有这个时间的,世界的所有问题都在等待着一个时间,等时间到了,他们就会像花一样猛的开放,向人们显露出来,然后他就不在成为问题,也不再有神秘感,有的只有人尽皆知的无奈。人们总是很奇怪,未曾了解的都抱有十足的干劲,一个劲的爱护它,等它被感化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又弃之不理,或者很少再去关注它,想到了用到了才会去理理,但是称呼就早已经改变了,不再有以前的那种干劲。

    这一夜,氏?睡的很不安稳,他听到外面的风声,听到老人的鼾声,也听着自己心中的声音,他到底该守护什么呢?自己力量尚微,但是又好像小如蝼蚁般的生物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但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正应该是被守护的人吧,但是谁来守护呢?最后他想明白了,他现在应该是要先守护自己的,把自己变得更强大了,才有资格与能力去守护别人,要不然一切空谈都无济于事,没有能力的话,你所守护的东西会从你的眼皮子底下往别处去跑,别人也能轻而易举夺走他们,哪怕是亲情,恐怕也不能突破这种定理吧。

    氏?还是睡着了,他的想象都顺着梦境钻出了木屋,伴着风声飞上了某一棵很高很高的松树顶上,被月光笼罩。于是,梦境便被守护,梦境中的人,便可以得到安宁。